沈欣媛“嗯嗯”兩聲。
最終在吃麵的過程中, 和霍啟真商定好，與霍爸爸見麵的時間。
順便在上衛生間的時候，給顏辰發送消息，說第二天白天一定赴約。
霍啟真沒有逗留, 這次他回去，霍航熠指名見他，說他現在每天不知道在忙什麼, 盛京的總公司裡, 都看不見他。
從江立的口中才得知, 霍啟真經常往返於綿城，原因可想而知。
霍航熠很聰明, 霍啟真是他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沈黛定居的城市就是綿城，霍啟真從小到大，唯一的執念，可能就是他的那個妹妹。
霍啟真也不吝嗇將自己的想法, 全部和霍航熠說了一遍。
從小時候的強占欲, 到現在開始萌芽的情感，霍航熠很想見見曾經的這個女兒，了解一下她們的境況。
對此, 林菀似乎從一開始便知道。
倘若霍啟真真的將沈欣媛迎娶回來, 沈黛原來做過霍航熠的第二任妻子，如今從這份關係，轉成了親家關係, 有些尷尬。
但林菀明確表示過，她沒有任何問題，隻要兒子高興就好。
本來她留在霍啟真身邊，照顧他的時間就少，身為母親，她是失職的，隻想要兒子好。
既然已經這麼決定，霍航熠想要代表兒子，代表整個家族的名譽，有機會，想要找沈黛說明這件事。
距離沈黛拍攝結束，回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星期。
……
霍啟真需要離開，還有要事處理，霍航熠正在綿城的帝豪酒店等他。
等到他離開以後，沈欣媛想辦法和顏煥聯係上。
先打電話過去，卻被他掐斷。
隨即，他發送了一條短信過來。
顏煥的口氣有點冷，光看文字，便能切實感受到。
“我在忙，沒事不用打電話。”
沈欣媛表示知道了，也發送一則短信過去：“手機的發/票，我收著，還有衣服的發/票，我也都收著，總共是一萬八千五百三十七塊錢，等一會兒我就轉到你的支付寶賬戶裡。”
顏煥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正在麵館裡吃完麵，剛要結賬。
手指一頓，他默著一張臉，在聊天小框上打下一段：“沈欣媛，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法好好照顧你？我不像霍啟真那樣，你隻是想要一部手機，就可以給你買一貨車過來。”
他很清楚地明白，霍啟真的優勢，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占優勢的地方。
就是霍啟真在麵對女人的時候，追求的過程，既大膽，又任性。
霍啟真本身就是一個豪門的標杆，不少女人擠破腦袋都想嫁入霍家。
當然他們顏家也不差。
但顏煥更傾向於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
他不像霍啟真那樣，會先霸道地用錢打通一切。
他隻是喜歡平平凡凡，安安穩穩的人生。
雖然身為特案組組長，就注定他的這一生，永遠不會平凡。
打完這段話之後，顏煥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又把文字全部刪除。
隻冷漠地回複一則消息：“隨便你。”
三分鐘後，“叮”的一聲，賬戶信息提醒他，沈欣媛方果然轉了一萬八千五百三十七塊錢給他。
顏煥低垂著眼眸，看著這一行數字，苦笑一下。
有一個瞬間，有一種衝動，很想立即折返回沈家，把沈欣媛拉出來，拉到他的麵前。問她一聲：“對你來說，我究竟是什麼？”
在局裡，她吻過他。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初吻。
生病了，她來照顧，親自給他煮粥。
這麼說來，他吃過沈欣媛下廚做的東西。
雖然那隻是沒有味道的白粥。
後來鬨肚子，上醫院。
她也第一時間來醫院探望他，和他身邊的同事們，也都打成一片。
但是，顏煥能想象到沈欣媛無法回答出口的模樣。
因為她在介意著什麼，每次看起來距離很近，觸手可摸。
但其實她很遙遠。
遠到就像地上投下的一層月光，淡淡的，隻能看，沒法真正感受，和觸碰。
顏煥不禁捏緊手機。
默默地，又看了一眼屏幕裡收到的金錢數目。
……
沈欣媛轉完賬，心裡還有些發虛。
開始覺得接受這個任務，真的是艱難重重，而且在和道德底線做鬥爭。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白月光這個詞，不是什麼好詞。
要做四位豪門大佬哥哥的白月光，就意味著……
意味著在這期間，她不能和任何一個人動情。
所以係統君提醒她的話沒有錯，一年之內，她不能接受任何一個人的表白，否則即視為任務失敗，她隨時都會因為失敗而死。
而一旦接受了其中任何一個人，其他的人也就無法繼續被攻略。
沈欣媛曾經，也和張曼說過類似的話，就是她在這期間，不會考慮戀愛的事，原因不便透露，因為沒人會相信，她是一個穿書者。
係統君感覺到她內心的動搖，奇怪地問道：“你在難受什麼？”
係統君：“因為想到會死，所以難受嗎？”
沈欣媛搖頭：“不是，比想到會死，還要難受。”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這種感受，隻能儘量組織語言來說：“他們對我都很好，但是我隻能不停地攻略，而不能付出真情，我在踐踏他們的真心。”
係統君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你不會認為，真心比命重要？”
沈欣媛直接說：“有時候，真心確實比命重要。光有命，沒有真心，這樣的人生，也很沒有意思。”
係統君沉默一陣，通過沈欣媛收集到的許多人類數據，對他們穿書局研究人類情感，很有幫助，所以其實上麵，會有特殊獎勵。
它說：“任務進度已經百分之七十五了，努力完成，成功以後，一年之後，你就會獲得自由。”
“如你設想的一樣，這個任務的名稱叫做，必須成為四位豪門哥哥的白月光。白月光和朱砂痣是一個道理，不能待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邊。”
“但任務的時限是一年，完成不了，你就會死，完成成功，你就能活。活了以後，你是自由身，到時候，你想選擇任何一個人，成為對方的終生伴侶，都可以。這就要看他們在你心中的位置，誰更高一些。”
“當然，你也不一定要選他們。到時候，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你都可以選擇對方，成為你的伴侶。而我也很有興趣，想知道最後的你，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沈欣媛感覺聽到一個很驚喜的消息，就像雪中送炭一樣，精神重新振作起來，聲音都沾了喜悅。
“一年之後，我就能自由了？”
係統君：“當然會自由。任務都完成了，該修正的地方，到時候也會全部修正完畢。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我也將會離開你，去帶領其他的穿書者，完成其他的任務。”
同時讓她彆高興太早：“自由的前提是，你得完成任務。我們穿書局很簡單，不是生，就是死。和你們人類複雜的感情生活不一樣。”
沈欣媛點點頭，雖然到時候要和高冷的係統君告彆，會讓她很不舍，但是隻要想到能夠自由，能夠毫無顧忌地不用去考慮任務模式的事，她由衷地感到開心。
這一天，都過得很踏實。
晚上，沈欣媛美美地睡了一覺，心裡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