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淳即刻做出決定, 說:“找他。”
“我記了他的號碼。”
金少濤一愣:“星淳?你確定?”
夏星淳竟然第一次和他吼:“快點!”一邊開車,沿著他記憶中路虎離去的方向前行。
……
既然夏星淳做到這個地步, 肯定有他的理由。
金少濤雖然很想勸他及時回頭,但他也不忍心看著這個一直以來陪伴在身邊的“孩子”,失落失望, 甚至是感到後悔、痛苦的樣子。
“我知道了, 我馬上就打, 馬上就打。”
路虎應該還沒開出很遠, 況且這附近的道路都比較通暢, 平時很少有大型車輛過來, 視線比較順暢。
夏星淳記得路虎的車牌, 如果運氣好的情況, 說不定方向找準了,可以碰上。
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在三岔路口等地方, 就已經與他們的方向錯過。
所以需要警方幫忙調取一下這附近的監控, 必須越快越好。
有車牌,就好辦許多。
夏星淳報了一串車牌。
金少濤打電話的時候,有點緊張。
他們的車,已經出了溫泉酒店,如同金少濤所想,門口附近果然有娛記在蹲守。
剛開車出來那會兒,眼尖的金少濤,已經看到有人舉起相機在偷偷拍攝。
正好手機被人接通, 那邊傳來顏煥有些疲累的聲音:“喂?是誰?”
金少濤自報家門:“你好啊,顏警官,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上次在醫院裡的那個,就是影星夏星淳的個人助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一個忙。”
顏煥的聲音不冷不淡的,說:“什麼事。”
金少濤說:“是關於沈欣媛的事。”
他的精神,似乎立即打滿,幾乎馬上問:“她怎麼了?”
金少濤:“我們看到她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想追查出來他們目前所在的方向。”
顏煥沒有細問,說:“知道了,在哪個路段發生的情況,還有把大致的時間,全部以短信的形式,發送過來,我們去調監控,在管轄該路段的派出所門口見。”
……
顏煥最近被放了假期,正坐在家裡,陪著顏振羽。
顏振羽的身體狀況,自從那天突發情緒激動以後,開始變得不容樂觀。
這兩天是越來越差。
顏辰也沒有好好待在公司,這兩天都在家裡幫忙照顧顏振羽,冥冥中感覺有些事已經不能再拖了。
兄弟兩個人經過商量與決定,打算及早地為顏振羽做好手術準備。
預約時間為兩天以後,到時候家屬會和醫院方簽署一份協議。
要做的是開顱手術,風險很大,一旦失敗,顏振羽很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
但是為了了卻父親的一個心願,顏辰隻能鋌而走險。
倒是沒有再提顏振羽希望和沈黛複合的消息。
收到沈欣媛可能被陌生男人帶走的信息以後,顏煥立即起身,要回房換上製服出門。
顏辰有點奇怪,笑著問:“這麼晚了,怎麼又要出去?”
顏煥簡單回答:“工作上的事。”
顏辰直接挑明了,說:“是欣媛妹妹的事。”
顏煥:“……”
“隻有遇到她的事,你才能夠這麼緊張。”顏辰走了過去,替他把襯衣的領子,重新整了整,“畢竟我是你的哥哥,你這臉上寫著什麼,我從小到大,都明白。”
顏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顏辰繼續說:“需要我幫忙嗎?”
顏煥冷笑一聲:“你彆和我套近乎。”
走至門邊,他也沒有回。
倒是顏辰先追了過來,站在他的身後,說:“我們兄弟兩個人,什麼時候關係變成這樣了?”
顏煥還是沒回頭,寬厚的肩膀,看起來脊背挺得筆直,他的聲音也如同人一般,也很硬朗:“那得問問你自己。”
顏辰嘴角的笑,有點涼絲絲的感覺,重新回到顏振羽的身邊,對著昏迷狀態中的他,說:“爸,你知道放羊的孩子的故事嗎?你肯定知道的,畢竟是一個那麼有名的故事。”
“那個故事裡,到最後,因為那個放羊的孩子,謊話撒多了,再也沒有人願意相信他,願意站在他這一邊,願意聽他說說任何的心裡話。”
“我現在也……一樣。”
……
經曆過剛才驚險的一幕,沈欣媛現在心裡還直打鼓。
她現在跟在師玉軒的身邊,兩個人開車上路,已經行駛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車內始終播放著悠揚舒緩的古典音樂。
沈欣媛的額頭上,掌心裡,早已經汗津津的一片。
師玉軒大概察覺出她的緊張。
從車頂的紙巾盒裡,拽下兩張麵紙,快速地遞進她的手裡,想讓她擦擦汗。
沈欣媛拿手作勢當成小扇子,對著臉扇扇風:“雖然已經到八月中旬了,這天氣還真是熱啊。”
“是啊,”師玉軒說,“我在國外時候的氣候,和國內很不一樣。”
聽她說熱,師玉軒始終都很體貼似的,把車窗全部升起,車內空調打開。
師玉軒說:“後麵有毛毯,沈小姐如果覺得冷了,可以把毛毯拿來蓋在身上。”
沈欣媛“嗯”了一聲,麵上始終保持著不露恐懼痕跡的微笑,說道:“師先生,我突然有點暈車,不太舒服,要不今天的飯局,就算了,能麻煩你把我放在路邊嗎?”
“暈車嗎?”師玉軒忽然從一個收納格裡,拿出一盒暈車貼,裡麵竟然還配備了話梅等酸甜的食物和糖,師玉軒說,“沈小姐不舒服的話,可以用這些東西。”
沈欣媛:“……”
這個人的心思到底有多縝密?簡直滴水不漏?
沈欣媛的臉色本來就白,稍微憋了一會兒氣以後,看起來麵容很慘,雙眉一蹙,確實有那麼一點病歪歪的味道。
她說:“師先生,我真的不太舒服,真的很抱歉,要不,今天晚上的飯局就真的算了。”
“我想師先生一直在綿城,長久定居下來,我們多的是機會再一起聯絡。”
前方正好是一個紅燈,車輛漸漸停下,師玉軒轉過頭,伸出掌心,沈欣媛明顯地察覺到他要乾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仍然把手掌,覆在即將躲開的她的額頭上,甚至,身子主動地靠了過來,要拿額頭和她的額頭相貼。
沒有發熱的跡象,差點要被沈欣媛這個好演技給騙倒。
師玉軒說:“我剛才,已經為沈小姐訂好了用餐的地點,你一定會喜歡那邊的菜色。畢竟是在帝豪酒店。”
……
沈欣媛一愣,差點脫口說一句,你是故意的嗎?!
明知霍啟真在那裡,剛剛避開了夏星淳,竟然又要和霍啟真碰麵。
她把心中的那份驚訝壓下去,笑著說:“帝豪酒店好像太貴了,我隨便吃點大排檔都可以。再說,這頓飯應該我來請,我們換個地方。”
師玉軒說:“沈小姐,你的身體,剛剛不是不舒服嗎?現在已經好了?”
沈欣媛:“……”
段數太高!這個可怕的男人!
她虛弱地歎了一聲,重新倒了回去。
看起來病怏怏的。
“沒好,”沈欣媛欲哭無淚地說,“隻是飯也不能不吃,是不是?”
師玉軒笑了一下,覺得她真是有意思,比從側麵了解到的有意思多了。
師玉軒把話題重新拐了回去:“我是男人,不能叫沈小姐來請客吃飯,這頓飯,以及往後的飯,都由我來付賬。”
沈欣媛說:“現在這個社會,提倡男女平等,我請你是我的意願。”
師玉軒笑了:“沒有關係,我掙錢,就是為了給心儀的女人花,這點小錢罷了,說好了有機會我請你,就該我來。畢竟是我想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