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初手指輕叩桌麵, 微微抿唇。
“什麼意思?”
“我觀花小公子手相,發現她命中新添變數與感情線交叉,像是憑空生出來一般,不像是命中該有的變數,這才大膽猜測是否是義兄插手的緣故。”
邱雪青這話說的委婉, 但其實大概可以確定這事兒與鹿照初有關。
鹿照初一言不發, 清俊的麵上滿是愣怔之色,半天。
“好,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邱雪青不敢多言,安安靜靜地離開, 獨留鹿照初一人靜默不語。
花尋酒剛一回到自己院子,便看到沈三石和一堆人正圍坐在院中涼棚下的木榻上,喝著涼茶嘮著小嗑,甭提多熱鬨。
殷鵬勾著花尋酒的肩膀就把她拽到了人堆兒裡。
“小花老弟, 剛剛人多我們也沒來得及問, 說說唄, 你跟洛陽柴家什麼關係?怎麼連人家家傳的萬花劍你都會。”
花尋酒撓撓頭, 有些不好意思:“唔,沒啥關係, 就表親。”
沈三石一口涼茶噴出來, 直接噴到了花尋酒身上。
花尋酒嗷的一聲:“死狐狸, 你不惡心我, 你能死嗎?”
“能瘋。”
眾人見花尋酒含糊其辭, 便也沒有過多去問,我教入教門檻太高,以至於我教中人的來曆都是千奇百怪,一般大家也就是調侃兩句,並不深究。
倒是花尋酒救了沈三石這個梗,他們可以玩一年。
“沈公子,人家小花花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許也就算了,還這麼沒大沒小的,要不要臉?”
沈三石狐狸眼微眯,有幾分不懷好意。
“我敢許,她敢要嗎?”
花尋酒笑著說:“我有什麼不敢要的。”
眾人起哄:“誒喲,小花花都這麼說了,沈公子你不做出點實際行動可不行。”
沈三石笑著笑著,麵上一驚,瞪大眼睛衝著花尋酒背後喊了一聲。
“鹿公子,你怎麼來了?”
花尋酒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的傻笑,這一下差點沒嚇得跪下,忙不迭的道歉:“我錯了,我亂說的,我……”
然後轉頭一看,啥都沒有,沈三石在逗她。
眾人哈哈大笑。
沈三石大難不死,晚上竟然大出血,叫幾個關係好的,在自家院子裡擺了一桌酒席,當然,也有感謝花尋酒救命之恩的意思。
“要不要我幫你把鹿公子請過來,你們溫存一下?”沈三石問。
花尋酒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確定溫存這個詞兒是這麼用的?而且,你不是整天彆讓我吊在鹿公子這棵歪脖子樹上嘛。”
沈三石混不在意的擺擺手:“今天是個例外,今兒我高興。”
“算了吧,他不喜歡熱鬨。”
鹿公子很少參加這種小型聚會,再說跟他們這撥人算不得熟。
沈三石再接再厲:“那小玉郎呢?我把小玉郎叫過來如何?”
花尋酒琢磨了一下:“這個可行。”
魏音塵今天借給她劍用來著,她想感謝一番。
沈三石立刻派人過去請了魏音塵,不成想向來特立獨行的小玉郎,今天特彆好請,一請人就來了。
魏音塵來這兒當然是找花尋酒的,他把花尋酒單獨叫到一旁。
“你今天用的是什麼內功?”
花尋酒反問:“你問這個乾嘛?”
魏音塵家學淵源,雖然比不上鹿照初那般博學多才,見識卻有一些,今日他見花尋酒運動之時,隱隱有道家武學根基,便有些詫異。
要知道,他們關係好的時候,花尋酒的功法還是一些入門的崆峒內功。
短短幾個月的工夫,她竟改換內功,並且進步如此神速,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她修習的是旁門左道,旁門左道最是容易走火入魔。
小玉郎雖然嘴上喊打喊殺的,但其實超擔心花尋酒會誤入歧途。
然而,心裡這麼想,他嘴上可不這麼說。
“你那麼多廢話乾什麼?讓你說你就說,老老實實交代,你是不是練了旁門左道的功夫?”
花尋酒猶豫了一下,說:“呃,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練的什麼功夫,是鹿照初給的秘籍,應該不是旁門左道吧。”
一聽是鹿照初,魏音塵麵色不太好,秀美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絲嫌棄。
他們幾個關係不錯的人之間都是有鄙視鏈的,鹿照初一直處於鄙視鏈的最底端,沈三石嫌棄他,魏音塵也嫌棄他,都是因為花尋酒總被他欺負。
不過,魏音塵覺得鹿照初人雖不怎麼樣,但應該不會害花尋酒。
“嗬,你之前不是死活都不練武,現在怎麼練了?”重色輕友。
花尋酒撓撓頭,有些心虛:“這不都是朱羞果給鬨的嘛。”
正此時,沈三石慢悠慢悠的溜達過來。
“飯都上桌了,你們二位這悄悄話還沒完?”
魏音塵說:“你們吃,我吃過了。”
花尋酒叫他:“再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