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自虐的意味。
本來就是他的自以為是為她命中埋下變數,倘若種下生死蠱,她當真出事,他也能為她分擔一二,隻當是一種贖罪。
更何況,他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對她一無所知的感覺。
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
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在京城中逛蕩兩日,隻查到錦鳳如今還在魏音塵手裡,還活著,其餘一概不知。
“要不咱們彆做這任務了,總覺得不太容易的樣子。”花尋酒有些氣餒。
沈三石雖然也很想放棄,然而他卻不能那麼做,畢竟白堂今年是否能夠補預算的虧空全靠清和郡主呢。
“你知道清和郡主開出來的是什麼價碼嗎?”
花尋酒問:“什麼?”
“一萬兩黃金。”
花尋酒倒吸一口涼氣,好羨慕怎麼辦?
放棄是不能放棄的,可繼續下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直接找魏音塵?那肯定不行,情況都沒摸清,誰知道魏音塵什麼立場,就這麼貿然上門找人,保不齊就會讓對方為難。
就在兩人兩眼一抹黑的時候,分舵的人送來了一封密信。
是鹿照初送來的。
裡麵詳儘的寫著關於對錦鳳身份的調查結果。
這錦鳳,原本姓呂,原本是大將軍呂萬江的兒子,早年跟清和郡主青梅竹馬,後來新皇登基,呂萬江因為意圖謀反而獲罪,一門被誅,唯有錦鳳流落到了江湖。
十年後,卷土重來。
錦鳳所刺殺的方大人,正是當年負責督辦呂萬江謀反案的主審官。
整個就是一落難公子複仇記。
信是鹿公子親手寫的,正文全是正事兒,隻末尾寫了一句:一切安好,望珍重。
也不知道是跟誰報平安,又是希望誰珍重。
花尋酒手裡捧著信,看著鹿照初秀麗卻不失風骨的字體,一時間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真真百感交集。
沈三石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花兒呀,你說你這一走,鹿公子是不是連腸子都悔青了?想想也是,你平日裡頭不是做小伏低的討好,就是鞍前馬後的伺候,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該有幾分動心。”
花尋酒收起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所以,你是在勸我原諒他嗎?”
沈三石挑眉一笑:“並不是,我隻是在提醒你,喜歡你追和喜歡你是兩碼事,望你知。”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花尋酒心裡頭悶。
雖然見不到人,午夜夢回,總還是想其他,有些恍恍惚惚的,夢中驚醒,想起來他對自己的絕情,又是一陣心傷,這麼一番下來,十分催人心肝。
算了,不想他,辦正事,再也不想他。
“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沈三石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吧,下午你去找魏音塵,我去找清和郡主,探探口風。”
花尋酒一臉懵:“啥意思?”
“你是不是被鹿公子欺負傻了?還能乾什麼,你去魏音塵那邊,當然是問問他能不能給錦鳳留個活口,哪怕給弄殘廢了也成,我去清和郡主那裡主要是問問她養不養殘廢。”
錦鳳刺殺方大人被抓,這事兒怎麼想都是沒命的買賣。
道理是這個道理,事情也是這個事情,可花尋酒對沈三石這個安排還是有些異議。
“為什麼不是我去清和郡主那裡,你去找魏音塵?”
沈三石噗嗤笑出聲,鬼都能看出來小玉郎對花尋酒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然而他才不會點明。
“聽說清和郡主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這種與美人相見的機會,我當然是當仁不讓。”
“嗬嗬。”
說的好像他是萬花叢中過一般。
兩個人兵分兩路,立刻著手行動。
花尋酒並沒有直接去方府去找魏音塵,而是在京城找了一家店牌上有金鎖的當鋪,走進去,掏出魏音塵曾經送給她的玉佩。
據魏音塵所說,這塊玉佩是他家的信物。
那夥計一見玉佩,便立刻恭恭敬敬地把她引到後院,端上上好的碧螺春招待。
花尋酒隻等了約莫兩刻鐘,魏音塵便風風火火的來了。
小玉郎在我教的時候,穿著打扮就已經是很奢靡,不想來到京城中越發是窮奢極欲,頭戴白玉冠,腰間琉璃穗,陽光照射下,身上金絲繡牡丹流光溢彩。
花尋酒笑眯眯誇讚:“你今兒這一身也好看。”
小玉郎美眸微瞪,十分嫌棄她這種不走心的誇讚。
“你怎麼會來京城?”
花尋酒笑:“來做任務呀。”
“你做什麼任務?讓你做任務?藍堯瘋了,竟然派你出來,咱們總壇是沒人了還是怎麼樣?”
花尋酒忙說:“不是,是我自己主動過來的。”
魏音塵多聰明的人,微微沉吟,問道:“又是因為那個臭算命的?”
花尋酒黯然,沒吱聲。
“你就是活該,記吃不記打。”
魏音塵也沒多提,這事兒無解,花尋酒這傻孩子腦袋一根筋,他以前也沒少說過她,然而什麼用,還不是照樣一條道走到黑。
“行了,彆哭喪著臉,跟誰欠你一座金山似的。我晚上沒事,帶你到處去逛逛。”
“好吧。”
花尋酒想了想,點點頭。
魏音塵家裡是京城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乾什麼的,但是聽他口氣,應該是挺富裕的,既然來了,讓他儘一儘東道主之誼也挺好。
三日後便是祭祀大典,京城裡到張燈結彩。
京都的繁華自然不是彆處不能比,太平盛世,連宵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