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天空一輪明月掛在天際,白慘慘的。
花尋酒睡不著,推開窗戶,站在樓上, 可以看到每家每戶門口的紅色燈籠微微晃動, 燈火細碎的明亮。
展開手中的信箋, 借著月光, 清晰可見最後一行字:一切安好, 望珍重。
字字風骨, 字字戳心。
她總覺得鹿照初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否則她也不能憑著一腔熱血一往無前, 可也正是這一點點喜歡, 讓她嘗儘了從雲端跌落的失重感。
唔,也許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吧。
第二天, 沈三石和花尋酒兩個便開始查魏音塵和清風閣的事情。
雖然魏音塵答應花尋酒等用完錦鳳就給她送來, 可讓九幽教白白拿人好處, 也是於心不安,於是花尋酒跟沈三石兩個便準備查查清風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看能不能幫上忙。
不到一天的功夫,兩人便把清風閣的底細摸了個大概。
“這個清風閣倒是有些意思, 收留這麼多的罪臣子女,無聲無息的潛伏十多年, 一朝崛起, 直接攪得朝堂人人自危, 大手筆呀。”
花尋酒也深有此感:“這麼看,清風閣的誌向應該不在江湖,似乎是衝著朝堂這塊來的。”
沈三石手中拿著清風閣這一年的行動清單,狐狸眼微眯,洞若觀火。
“與其說是衝著朝廷,倒不如說是衝著那位蔡首輔。你看看他們近一年的這些行動,雖然表麵看上去是針對朝廷命官的家仇私怨,可若是細究就會發現,這些朝廷命官大多都是蔡首輔那一派的。”
花尋酒心中似有所感,魏音塵說清風閣一直針對他祖父,難不成,魏音塵跟蔡首輔是有關係的?那位蔡首輔可是隻手遮天的人物,魏音塵在他手下做事?
沈三石自顧自的說了半天,轉頭一看,發現花尋酒愣愣的跟隻呆頭鵝似的。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啊?沒有啊,我隻是在想,這樣看來清風閣實力應該不容小覷,魏音塵去收拾他們,能有多大的勝算呀?”
沈三石似笑非笑的搖頭:“這個可說不準,魏音塵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魏音塵的真正實力從未展露出來,他混江湖,也僅僅是富家子弟遊戲人間罷了。
花尋酒有些迷信沈三石,聽他說魏音塵能應付,便放心了。
“那我們現在該做點什麼?”
“等唄,魏音塵已經抓住了錦鳳,肯定要從他口中挖出來清風閣老巢所在。三日後就是祭祀大典,魏音塵一定會選在那之前對清風閣下手,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他那邊一有動靜,咱們就立馬跟過去。”
“厲害。”
花尋酒立刻豎起大拇指,對沈狐狸的周到安排十分稱讚。
果然不出沈三石所料,第二天,魏音塵就動手了。
之前魏音塵說要用錦鳳這隻魚餌鉤出來後麵的大魚,如此看來,魚餌似乎是發揮了作用。
清風閣的秘密據點就在京城郊區的一個山莊之中,當天夜裡,魏音塵帶著一百多名好手直接打上了人家的老巢。
沈三石和花尋酒兩個悄悄跟在魏音塵大部隊之後。
夜黑風高,樹影重重。
天上雲遮月,地上夜行人。
不一會兒,各路人馬都集結在了山莊外麵,一百多人,無聲無息的潛伏在山莊外麵,詭異的平靜,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山莊依山而建,四周全是樹木,皎皎月色之下,寂靜無聲。
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躲在一棵參天古樹上,她眼皮直跳,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感覺不太對。”
沈三石問:“怎麼了?”
花尋酒小聲道:“太安靜了,有些不正常,連鳥聲都沒有。”
沈三石側耳細聽,果真萬籟俱寂,耳畔唯有風聲,安靜的詭異,他不禁掃了花尋酒一眼,沒想到關鍵時候,她洞察力還挺強。
“一會兒不要貿然行事,看看再說。”
另外一邊,小玉郎一身錦衣華服,豐神俊秀,立於漆黑的夜月之下,分外顯眼。
魏音塵一揮手,一眾下屬就跟鷂子一樣紛紛翻身上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都進了院子。
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雖然坐在高處,但因距離太遠,看不真切,隻能看出他們大致路線,唯有魏音塵的身影十分醒目,畢竟一身白衣服反光。
“他也太不知道收斂了,穿這麼身衣服來搞夜襲,招搖過頭了呀。”花尋酒表示十分不讚同。
沈三石嘖嘖兩聲:“心疼了?”
花尋酒一個白眼丟過去讓他自行體會。
沈三石來了興致,側身道:“說真的,雖然我個人覺得小玉郎人不錯,不過還是不太建議你找他斷袖。”
這可是稀罕,他不是一直慫恿她跟小玉郎好的嗎?
花尋酒忙問:“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