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初是真的累的狠了,整個人臥在榻上,身上的玉色綢衣懶懶的散在,白皙的手撐在額頭上,微微蹙眉,閉目養神。
花尋酒進門,他方睜開眼。
“過來。”他說。
花尋酒趕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抬頭看他,水靈靈的大眼睛倒映著對方的影子,明光水亮:“你今天似乎分外好說話。”
“我往日不好說話?”
這種坑花尋酒從來不跳,她笑嘻嘻道:“往日也很好,就是話少一些,都很好。”
乖覺。
鹿照初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倦乏,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截小臂,常年不外露的小臂光潔的如同白瓷,漂亮又精致,隻是,上麵的一道疤痕著實引人注目。
花尋酒不由皺眉:“你受傷了?”
鹿照初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袖:“小傷。”
竹簽見自家公子什麼都悶著不說,心裡著急,張口說:“還不是為了養那對生死蠱,花小公子回來之前,公子都是用自己血養著的。”
花尋酒心下一驚,生死蠱?
他竟然費了這麼多心思養那蠱,就那麼想她陪他死?可,他不是那樣的人。
鹿照初見花尋酒沉思,眉心緊促,厲聲嗬斥竹簽:“出去。”
竹簽張了張嘴,氣憤的轉身出了門。
花尋酒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你不要多想。”
鹿照初不想把生死蠱的事情引出來,趕忙轉移話題,問道:“你來富貴樓是因為什麼?丹罌還是其他?”
“……”花尋酒都驚呆了。
“丹罌。”鹿照初肯定。
其實不難猜,沈三石能夠把閉關的花尋酒帶出來,條件肯定十分誘人,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到是為了他,為了他,肯定是治病,便不難猜出是丹罌或者其他的靈丹妙藥。
剛才他說丹罌,花尋酒明顯瞳孔收縮一下,那就肯定是丹罌。
“富貴樓有丹罌?”
“不是丹罌,是丹罌製成的丹藥,沈三石跟我說的。”
花尋酒二話沒說,便把沈狐狸給賣了,事無巨細的前因後果都報告給了鹿照初。
毫無意外的,沈三石被鹿公子記恨上了。
鹿公子這種人,一般情況下,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但若是真惹到他,他便能把這個仇記到報複回來為止,很是率性,當然,也是常處於高位,受不得委屈。
聽完花尋酒的話,他說:“你彆冒險,我自己來。”
花尋酒回想了一下富貴樓樓主對鹿公子那個諂媚勁兒,覺得此事靠譜。
“你去問他要可以,不過,他若是提什麼過分要求,你可不能答應。實在不行,我自取去,反正墨鳶就是專門過來破解機關的,我現在武功提高不少,拿一顆丹藥應該不費事的。”
鹿照初很想提醒她,那不叫拿,那叫偷,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他們有多久沒這麼平平淡淡的說說話了,倒是有些懷念之前在總壇無所事事的日子,什麼煩心事兒沒有,每天總能有一個時辰在一起,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車軲轆話,心很安靜。
鹿照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尋酒的頭發。
花尋酒有些欣喜,問他:“那我以後還能摸你的手嗎?”
話音剛落,鹿照初把手遞了過去。
花尋酒趕忙把他骨骼分明的手握住,笑嘻嘻的抬頭看他:“你不是說跟你做朋友不能摸你手,哪裡都不準摸的嗎?”
“你例外。”眼神下意識的閃躲。
“我喜歡這個例外。”她直白的說。
花尋酒又摸了幾下小手便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原本她想給鹿照初診脈的,但是鹿公子死活堅稱自己久病成醫,無需再診。
花尋酒沒多想,盤算著再給他弄點補藥送過來,其實,她對眼下已經很滿足了。
若是以後一直都這樣平平安安的過下去也不錯。他既然不喜歡談情說愛,那便不談也罷,兩個人相處起來,也不一定要兩情相悅的,自從她放下執念之後,便隻想好好的陪伴他,至於其他,不奢求。
這也是為何她說要星辰大海的緣故,她不想讓他以為,她對他仍舊心有貪婪。
玄門少主終究屬於大道,她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大道。
都有目標,便不會鑽牛角尖。
晚上接風宴,眾人依舊沒有看到富貴樓的大小姐林馨月。據說這位大小姐出去辦事,明日才會回來,而後日,便開始舉行比試。
比試的形式尚未發布,很神秘,猜測很多,沒有定論。
沈三石剛到富貴樓就跑去各處參觀,回來跟花尋酒說,樓裡的機關很精巧,而且守衛很多,分布十分規整,富貴樓安保措施很好。
卻不曾想,就是這樣的安保措施,也會出現問題。
當天晚上,富貴樓就遭了竊。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