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石歎了口氣, 再次轉移話題,問:“你現在情緒激動,身上還疼嗎?”
“好了很多,小情緒都還好, 太激動還是疼,我這兩天夜裡都在調息,有點成效。”
沈三石出主意, 說:“你去問問鹿公子,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反正功法是鹿照初讓她練習的,他肯定有辦法,若真沒辦法,實在愧對鹿公子腦子裡裝的那無數本武功秘籍。
花尋酒琢磨也是, 大晚上顛顛跑去找鹿照初問, 誰成想正趕上鹿照初在換衣服。
竹簽也不攔著。
就讓花尋酒那麼大咧咧的推門進去。“啊……”花尋酒驚呼出聲, 轉過身去, 小臉羞的通紅:“我我我,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對不起, 我現在就走。”
說著,就要同手同腳的往外跑。
鹿照初被她喊的手一鬆, 衣衫鬆散落在地上, 美人骨,玉色雪色之間,第三種顏色。
“站住。”他蹙眉命令。
花尋酒嚇得腳步頓住, 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轉過身來。”
“不,我娘說了,不能隨隨便便看人家身子,看到就要負責的。”
鹿照初提醒:“你已經看到了。”
“……”
花尋酒大腦一片空白,他啥意思啊?是要讓她負責嗎?怎麼可能?經過這麼多事,她要是再看不出他不喜歡她,那她就是傻子。
“我不是故意的,不算。”
“過來。”他說。
他穿上衣服了吧?向來順從慣了的,條件反射的轉過身。然而,卻見那人衣衫半斂,雪色衣衫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猶抱琵琶半遮麵。
這比不穿衣服還讓人臉紅。
“你,你這樣不好,你不能這樣。”花尋酒嚇得直結巴。
“怎麼不好?”
“你這樣,我會產生不好的想法,我不想對你負責,你也彆給我看,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能這樣的。”
顛三倒四。
不想負責嗎?他偏要讓她負責。
鹿照初邁動腳步,信步走來,雪色衣衫隨著他的步伐輕蕩,勾的人心尖亂顫。
“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嗎?”
“不是啊,你,你這樣不合規矩,你快把衣服穿好。”
然而,這話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修長的手指抬起少女小巧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果然,隻有這樣,她才會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你以前,不是經常夜襲,想要跟我睡嗎?”
少女眼中像是有一層薄霧,瀲灩著水光,心虛道:“我那時候不懂,後來狐狸跟我說,不能隨隨便便的跟彆人睡。”
很久之前,沈狐狸知道她夜宿在了小玉郎的屋子。
第二天就對她進行了深刻的教育。
大致意思就是,像她這種性向不明的,最不應該跟人家隨隨便便同床共枕,即便她隻是簡簡單單的睡覺,那也不行。
男女之間,要成親才能睡,男男之間,要相愛才能睡。
沈狐狸的教育顯然很成功,再加上小玉郎後期的暴力反饋,終於是讓花尋酒明白,她就是再喜歡鹿照初,也不能跟他睡,更不能看光他。
更何況,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鹿照初。
鹿照初麵色一暗,若是以前,她早撲上來張牙舞爪的要負責,恨不得摸摸這兒默默那兒,什麼時候,竟然這般知禮起來。
少女的眸子裡倒映著他的麵龐,明明是有他,卻似無他。
清冷克製仿佛瞬間瓦解,仙魔之間隻有一步之遙,墮落,便是萬丈紅塵,俯瞰,便是不食人間煙火。
他彎腰,啞聲說:“親也親了,看也看了,還想跟我撇清關係?”
兩人貼的太近,他呼吸的熱氣打在她的臉上,輕柔繾綣,仿佛是飽餐一頓的饜足。
花尋酒緩過神,趕忙推他,卻不料推搡之間,原本就穿的不甚牢靠的雪色綢衣滑落肩頭,勾在了肘彎處,欲落不落。
“……”
花尋酒頓時僵在原地。
“你想脫我衣服?”鹿照初眸中閃過一絲迷惑:“你直接跟我說,我可以脫。”
“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你彆瞎說。”花尋酒慌了。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就是長了八百張嘴也說不清。
沒臉見人啦。
“你,你,你早點休息,我先走啦。”花尋酒此時隻想逃路,假裝一切事情都跟她沒關係,就像是一不小心打碎花瓶的小孩子。
鹿照猛地拽住了她纖細的皓腕。
“還想做不負責嗎?”他固執的問,鳳眸瀲灩。
“不了不了。”
“那,還喜歡我嗎?”問完,他又補充:“不是朋友的喜歡。”
“喜歡,喜歡。”
他說啥就是啥,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鹿照初鳳眼微眯,語調輕慢道:“回去好好想想你以前都跟我說過什麼,你不記得,我可記得。”
“嗯嗯,我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