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才鬆開她。
花尋酒長長的舒了口氣,頭大。
鹿照初其實料到魏音塵會尋來,然而,他沒有預料到是此時尋來。畢竟京城局勢一觸即發,按道理,魏音塵不該離開京城才對。
然而,他就是來了。就像當時,他為了讓花尋酒完成任務而放掉錦鳳一般,讓人始料未及。
赤誠、炙熱。
情敵大約是最了解情敵的,仿佛有氣場,很久之前,花尋酒跟魏音塵成為好朋友的時候,他就有預感魏音塵有朝一日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果不其然。
沈三石來的時候,就感受到屋子裡三人的詭異氣氛,花尋酒噤若寒蟬。
他笑著答了聲招呼:“誒,小玉郎,來的挺快啊。”
此話一出,鹿公子瞬間猜到是沈三石這個禍害通風報信,目光冷了幾分,眼刀子飛過去,像是要淩遲了他一般。
沈三石隻當沒看見:“吃過飯了啊,誒啊,今天天色已晚,明兒我做東,一起吃一頓。”
“那就提前多謝沈公子款待了。”
魏音塵臉色卻也不怎麼好,他回想之前在富貴樓短暫的碰麵,沈三石對花尋酒的態度明顯就不對,顯然那時候他就知道花尋酒是女子。
可他拖到現在才告訴他,是為什麼?肯定是沈三石自己也打了小九九,隻是沒打成罷了。
花尋酒坐在倆人中間,快喘不過氣來,見到沈三石進來,趕忙站起來跟狐狸打了個招呼,仿佛見到親人。
“狐狸,你怎麼知道魏音塵會來啊?”
沈三石張口就胡說八道:“他來公乾,之前跟我打過招呼,關係到家裡的事情。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彆插嘴。”
花尋酒撇撇嘴。
沈三石問魏音塵:“你準備在江南逗留多久啊?”
本來正垂眸不語的鹿公子也放下手中茶碗,微微抬眸,也望了過去。顯然,他也關心魏音塵什麼時候離開江南。
魏音塵掃了花尋酒一眼,說:“什麼時候她肯給我一個機會,我什麼時候離開。”
鹿照初頓時麵沉如水,攏在衣袖下的手下意識緊緊攥在一起。
沈三石微微挑眉。
花尋酒有些著急:“我聽說最近京城局勢很不好,清風閣還沒有徹底鏟除,各方勢力都在盯著你,你確定要在這裡滯留嗎?”
魏音塵卻並不在意自身處境危險。
他隻說:“那你就早些答應我,早一日答應我,我便早一日回京城。”
“……”
當麵撬牆角,鹿公子差不多快要氣瘋了。
花尋酒緊蹙眉頭,還是很擔心魏音塵,魏音塵的真實身份,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是鹿公子親口告訴她的。鹿公子描述魏音塵身份的時候,說的話也很巧妙。
“蔡首輔唯一的傳人,今後定是權臣,更甚者,謀朝篡位也未可知。蔡首輔有意讓他尚公主,以便能更加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他本人不同意,可他這樣的身份,注定身不由己。政治鬥爭曆來如此,順境時青雲漫步,若是遇到逆境,便也不得不妥協。”
說完這些,鹿公子還頗為體貼的舉了光武帝劉秀的事跡。
劉秀說什麼娶妻當得陰麗華,最後還不是為了結盟又娶了郭聖通,政治場上沒愛情,即便有,也會在爭權奪利當中消磨掉。
花尋酒聽了之後,隻覺得魏音塵好慘。
剛感歎魏音塵好慘沒幾天,魏音塵便風塵仆仆的跑過來表白,也是怪巧。
沈三石頗為幸災樂禍的看了一場好戲。
晚間,魏音塵和鹿照初兩個先後找花尋酒單獨談話。
魏音塵自然不必說,肯定又是一番表忠心,發自肺腑的表白,再配上小玉郎雪雕玉琢的麵龐,真的容易讓人動心。
然而,花尋酒還是拒絕了。
“我雖然挺喜歡你的,但是似乎不是男女之情,最最關鍵的是,我不要當陰麗華。”
“什麼陰麗華?”
花尋酒說:“我是江湖中人,我家的勢力也是江湖勢力,我父母肯定不會同意我嫁入朝廷的,咱倆沒可能的。”
魏音塵:“我家也是江湖勢力,津門魏家。”
花尋酒搖頭:“你以後是要在朝廷大展身手的,到時候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總之,我們不能在一起。”
她都被陰麗華的悲慘遭遇給嚇懵了。
花尋酒家裡有祖訓,曆來都是一夫一妻,即便沒有子嗣也不會休妻,大不了就是從旁係過繼一個繼承家業,所以,她肯定不會跟彆人分享夫君。
然而,魏音塵卻角度刁鑽的發現了些彆的東西。
“你已經考慮到我的家世,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其實是不反感嫁給我這個人的?”
花尋酒忙說:“不是啊,咱們是好朋友,我不能嫁給你的。”
魏音塵卻恍若未聞,說:“這事兒不著急,你隻要喜歡我便好,至於未來如何,你信我,我能作出的承諾,定能遵守。”
這都哪兒跟哪兒。
魏音塵剛離開,花尋酒正抓耳撓腮不知所措,鹿照初又來了。
鹿照初在魏音塵來江南之前,已經跟花尋酒說了無數的話,他此時再去說什麼,就是累贅,聰明如他,自然也不會多說。
他隻說:“東海有座桃花島,很美,明年桃花盛開的時候,我想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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