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了從音色、爆發力和技巧這三個方麵來展示自己,不得不說,你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方時赫翻了翻資料,抬頭對喻星垂說,“我還在想,五天的時間三首歌,其中包括原創和改編,會不會太苛刻了。可事實證明,你做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上太多了。”
坐他旁邊的聲樂老師有點急不可耐的模樣,方時赫難得看她這副模樣,也就把話筒給她先講。
“我聽PD說你從小就開始學音樂,”得到喻星垂的點頭確認後,聲樂老師笑開了,“那教你的老師絕對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物,你這一套歌唱體係是正統學院派出身。正統到不能再正統了。論正確的歌唱方式、發音技巧和樂理知識,是從小刻在骨子裡的。這方麵我完全不如你。”
“老師過謙了。”喻星垂彎腰,她可以這麼貶低自己,他卻不能順著這意思說。
“不如你就是不如你,沒有什麼好謙虛的。”聲樂老師是位女性,此時和藹地看著喻星垂,眼神柔和得快出水了。
用金南俊的話來說,教舞蹈的孫承德老師看鄭號錫也是差不多這眼神。
她繼續說:“我們有幾個能像你一樣,從第一次發聲就接受訓練的。大多數人都是先找到自己舒適的歌唱方式後才決定訓練的,可往往這個時候,歌唱方式已經形成習慣,想改就要調出自己的舒適圈。”
她對著練習生們促狹道:“看你們平時上唱功課有多痛苦就懂了。”
田柾國想到平時梗著嗓子上課,一口氣梗了半天就心有戚戚,忙不迭地點頭。
底下的練習生一臉認真地聽著,聲樂老師索性就舉了個例子:“假如你有一個中高音轉換加轉音,需要借助胸腹腔的某個轉換方法,而這是屬於理論發音方式中的。你用自己的習慣唱上去需要試煉很久,而這種學院派教出來的可以輕易地想到這個方式,熟練並輕鬆地唱出來,且並不會因為發聲方式不對而對嗓子造成日積月累的損傷。”
“這就是學院派歌手的天然優勢,也是很多優秀歌手後來會請聲樂老師教課的原因。能受正統聲樂教育的人雖多,但在基數龐
大的人口中依然還是占據少數。”
這一頓聽的他們目瞪口呆,喻星垂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為了防止練習生們想岔,聲樂老師在總結時強調:“也不是說學院派的就是一定是好的,他們的理論知識是多,但也需要充分實踐融合。非學院派的成名歌手也那麼多,兩派都有自己的優勢。”
她又麵對著喻星垂,笑起來時眼角有些細紋,“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已經融合得很好了。”她的聲音裡是顯而易見的滿意。
在聲樂老師說夠後,方時赫才接過話頭開始他的評價。
他端著張笑嘻嘻和藹的臉,說出話卻是鋒銳犀利,“既然優點已經被說了,那就讓我當個壞人,說說你的不足吧。”
“若是你唱跳結合,應該會出現一些氣息不穩和體力不支的情況,這還是在你唱功優秀的基礎上。但這個也不是大問題,會在之後的訓練中解決。”
雖然看喻星垂的這冷淡樣不是輕易自大的人,但方時赫還是要敲打一番,他不希望這麼個好苗子就這樣折損。
“你之前都是自己訓練,想要以男團出道,你要學的還有很多。若你以唱功為長,自視甚高,你走不了太遠。所以不要驕傲自大,歌謠界的能人輩出,就算是公司的人也各個實力不菲。所以希望你戒驕戒躁,暫時忘記你以前,從現在開始更加努力。”
“是。”喻星垂從來都不妄自菲薄,但他同樣有自知之明。
方時赫總體來說還滿意的,於是在最後鼓勵了他一下,“你很優秀,但你也有很多不可忽視短板。但是我相信,我們可以一起補足。真期待呀,未來的日子。”
他笑:“歡迎你正式加入BIG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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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俊啊,把窗戶關了就行了哈。”
“好的哥。”
“不用收拾衣服,放著我們回去再說。”
“……哥……”
“我有說錯嗎?我不想一回去就看到衣服破了一個口子。”
“哪裡有那麼誇張!”
“呀!這就是你乾過的事!”
“……好的。”
金南俊鬱悶地放下手機。
下午測試結束後,大家就都散了。星垂哥有事先走,智旻還在練習室練習,碩珍哥帶著泰亨和柾國買衣服去了,他和玧其哥還
有號錫在他們三人的工作室作曲。然後作為準高考生的他要複習,就先一個人回宿舍了。
在路上的時候烏雲密布,隱隱有雷聲,然後碩珍哥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回去關窗戶。
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陰沉下來了,烏雲大量堆積,雷聲在雲霧中交織轟鳴,隨時都有落下傾盆大雨的準備。
呼出一口氣,在冰冷的空氣中成霧,金南俊掏鑰匙開門。
啊,真冷啊,這天氣。看這陣仗要下一場大雨,大冬天的會有這種聲勢的雨也是少見了。
低頭換鞋,看到一雙擺放整齊的白鞋,在周圍淩亂擺放的各色鞋子下畫風格外不同。
嗯?今天哪個人這麼乖,肯乖乖把鞋放好。
金南俊想到了那個除了練習時間就看不到人的哥。
進去看看,今天早上走時還來著的窗戶已經關上了,地上放著書包,是那位哥天天背著的。浴室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還隱隱有聲響傳出。
他已經確認了喻星垂在宿舍了。
他脫了鞋就進了宿舍,看見了排排曬著的衣服。
可能是被珍哥剛才的話刺激了,金南俊頭腦一熱就把衣服全取下來了,打算折好,讓那些小瞧他的兄弟們看看。
不就是折衣服嗎?難不成我還能把它們怎麼了嗎?!
過了一會兒。
好吧,是它們把我怎麼了。
金南俊看著泱泱一片堆成山的衣服,一群人的衣服數量真心不是蓋的。而他折了幾件,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乾了什麼蠢事。
重新掛回去還來得及嗎?
在他糾結的時候,浴室的門開了,他和披著毛巾擦頭發的喻星垂對上了眼。
這時候,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了:
好吧,沒辦法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