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格外親密,就像是一個主動的擁抱。
最後一圈纏好,原斐無意識地抬起臉來,對上漆黑深邃的眼眸,“怎麼了?”
傅景丞突然又湊過去,親了親微微張開的唇瓣。
這次隻是淺嘗輒止,清純得很。
原斐的臉卻又騰地一下紅了,“傅景丞,你是不是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是你把我變得這麼奇怪的。”傅景丞倒打一耙,無賴地又偷親一口。
“滾吧。”原斐推了他一把,男人順勢就躺倒在沙發上,看著他一直笑,眉眼中冒著濃濃的傻氣。
原斐也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角,起身收拾醫藥箱。
“寶寶,我今晚睡哪裡?”沒消停兩秒,傅景丞想起了這一茬。
原斐頭也不回:“睡大馬路。”
“寶寶,外麵下那麼大的雨,你舍得嗎?”傅景丞從沙發上起來,腿腳有些不太利索地走過去,從身後裹住了小小的一團,“我睡沙發,打地鋪也行。”
“這個沙發給你了。”原斐稍稍用力掙開他,指了指沙發,“如果半夜不舒服就叫我。晚安。”
“……晚安,寶寶。”傅景丞戀戀不舍地盯著他的臉,但到底不敢太放肆,隻能委委屈屈地回到了沙發上。
原斐沒再看他,徑直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剛一關上房門,他就背靠著門板,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
半晌後,他摸到手機給梁特助發了一條消息:【梁特助,現在有空嗎?】
不出十秒,他收到了回複:【有的,原少爺。】
原斐乾脆撥了電話過去,“抱歉梁特助,這麼晚還打擾你。”
“原少爺客氣了。”梁特助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仿佛時刻都能來一場會議主持,“您有什麼事嗎?”
“傅景丞的病怎麼回事?”原斐也不跟他兜圈子了,“什麼時候開始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您都知道了。”
“我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了,他在自殘,梁特助。”
自殘並不是多麼特殊的行為,他曾經接觸過一些有自殘傾向的人,他們用自殘來轉移壓力。痛苦、焦慮、不安、緊張等情緒得不到化解,隻能用肉-體的痛苦來減輕精神的痛苦。
所以這種行為往往伴隨著……某種精神疾病。
“一年前,也就是你們離婚後不久,老板診斷出雙向情感障礙,通俗一點來說就是躁鬱症。”梁特助的聲音低了下去,“他一開始不肯接受,但有一天突然就想通了,積極配合治療,按時吃藥,定期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但是,情況一直時好時壞。”
纖細的手指用力地握緊了手機,“和我有關嗎?”
“您是他的良藥,原少爺。自從您答應重新給他機會,他的情況就在不斷好轉,用藥也減少了。”梁特助短暫地回想了一下,“最後一次犯病應該是爆出熱搜的那次。”
漫長的沉默後,原斐再次開口:“醫生有沒有說,病因是什麼?”
“遺傳加成長環境。喬醫生說這病很早就埋下了,隻不過被老板以非同尋常的自控力鎮壓下去。至於突然爆發的誘因——”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原斐也猜得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梁特助。”原斐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年後要麻煩你安排喬醫生和我見一麵了。”
梁特助似乎很輕地笑了一聲,“好的,原少爺,也祝您和老板新年快樂。”
掛斷電話,原斐軟綿綿地撲倒在床上,心事重重地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原斐打了個機靈,驀地從夢中驚醒。
“天,我怎麼睡得這麼熟……”他嘟嘟囔囔地爬了起來,腳下生風地往樓下走去。
“傅景丞?”他一邊下樓一邊喊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眉心一跳,一種不太妙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然,沙發上睡著的人已經滾到了地上,雙眸緊閉一動不動,隻餘沉重的呼吸聲。
“傅景丞?”他匆匆跑過去,掌心貼到燒得通紅的俊臉上,被燙得手一縮。
這種溫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正六神無主中,突然又聽到一陣門鈴聲。
“原小斐!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門外傳來原邵陽的喊聲。
原斐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神誌不清的男人,在一聲急似一聲的催促中無奈地起身去開門。
“磨磨唧唧乾嘛呢?沒睡醒?”原邵陽摘下了騷包的墨鏡,毫不客氣地擠了進去,“話說我還沒來過你——操?”
尾音戛然而止,原邵陽瞳孔地震,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地上的男人,“操操操——傅狗怎麼會在你家?”
作者有話要說: 傅狗,麵對疾風吧!
順便說一句,自殘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雖然我也體會過那種隻能用肉-體疼痛轉嫁精神痛苦的滋味。希望寶貝們平常多多注意心理健康,良好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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