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第一瞬,原邵陽以為自己被哪個孫子給打了。
他痛苦地低吟了一聲,渾身疼得像是被車軲轆重重碾過,尤其是身下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等等!
青紅交加的慘不忍睹的胸前橫搭著一條肌肉遒勁的手臂,遲鈍地順著手臂的來源看過去,一張熟睡的俊美麵容映入眼簾。
電光火石間,碎片式的混亂場景前仆後繼湧入大腦裡,原邵陽頭疼欲裂地大罵一聲,“我!操!”
他抬起酸澀的手用力將胸前的手臂甩開,嗓子啞得不像話,“周錦源!你他媽對我乾了什麼!”
漆黑濃密的眼睫動了動,周錦源終於睜開了雙眸,目光落在怒不可恕的小臉上,“醒了?”
“我他媽問你到底對我乾了什麼!”原邵陽抬腳就要去踹他,踹到半路先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的。
溫熱的手掌牢牢握住了筆直修長的小腿,周錦源眉眼彎彎,優美的薄唇吐出葷話:“不明顯嗎,原二少?我乾了你啊。”
原邵陽瞬間就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就著手上的姿勢徹底拉開嫩生生的兩條腿,翻身沉沉地壓了上去,“想不起來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嗯?”
昨夜,周錦源在一家娛樂會所例行應酬。酒過三巡,他體內突然湧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感,並且很快朝著某一個部位聚集過去。
他暗道一聲不好,這幫人估計在酒裡放了什麼助興的東西。
他推開一水湊上來的小妖精們,穩住腳步往外走。
結果剛一出門,懷裡就冒冒失失地撞進了一個人。再定睛一瞧,竟然是原二少爺。
“原二少這是在投懷送抱?”他盯著那張緋紅的小臉蛋,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平日裡凶狠得像個小魔王的青年,醉意朦朧的桃花眼裡含著水,似乎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知道抱著他一個勁兒地瞎蹭。
周錦源立刻被蹭得起了火,剛想拉開他,就見孫耀文心急火燎地追了上來,“不好意思周老板,原二少喝多了,我這就把人帶走!”
懷裡的小魔王卻喘息著緊緊攀住了他,“不要、不要走……”
周錦源眉心一皺,這孫耀文是出了名的好色,男女通吃,色膽包天,難不成竟真的膽大到……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冷了下來,單手摟住懷裡的人,轉身就朝出口處走。
“周老板,把人留下!”孫耀文一個急步上前,伸手就要抓他的肩膀,卻被反手擰住了胳膊狠狠往外一送,差點摔了個狗爬。
“沒聽見人不願意跟你走嗎?”周錦源斜睨對方一眼,語氣難得很冷,“孫耀文,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但今兒個既然碰上我了,不好意思,人我就是要帶走。”
孫耀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終到底礙著周家的麵子,沒敢再強行搶人。
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周錦源則剛好借機脫身,直接抱著原邵陽出了會所的門,把人塞進車後座,“原二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司機在前麵穩穩地開著車,隻聽身後傳來引人遐想的喘息聲,一陣悉悉索索後,老板開口低斥了一句:“坐好,彆亂蹭!”
“熱……好熱……”泛著肉粉色的手指胡亂地扯著身上的衣服,小魔王被推開了就變得格外的委屈,“操……難受死了……”
周錦源的視線忍不住隨著他的手指一起動,落到胸前一大片白裡透紅的肌膚上,體內的燥熱也一股一股地往上衝。
他忍耐地閉上眼睛,往車窗邊挪了挪。
結果不出三秒,身旁的人又像蛇一樣纏了上來,這次竟然直接啃上了他的嘴唇。
周錦源愣住了。
原邵陽一邊毫無章法地啃著他,試圖從他口中汲取解渴的津液,一邊掀開他的襯衫下擺鑽了進去,滾燙的手心貼著好不到哪裡去的皮膚,起勁兒地摸索著。
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了,向來以紳士風度為人稱道的周公子,理智正式宣布出走。
他一把將人托住抱到了身上,“老李,回燕巢湖的房子。”
而後就是抵死糾纏,兩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房子裡,在客廳裡,在浴室裡,在臥室的大床上……
原二少平日裡就是個一點就著的小炮仗,在這檔子事上依然是嗆死人的小辣椒。明明是兩廂情願的事,卻在半醉半醒間從床上滾到床下,愣是搞出了你死我活的拚架的動靜。
幸虧周錦源有點練家子,才不至於在他身體裡的同時被他一拳打成腦震蕩。
“想起來細節了嗎,陽陽?”周錦源略有些下流地頂著他,“陽陽,也就是我,能解了你的藥還能全身而退。”
原邵陽的臉瞬間爆紅,惱羞成怒地一拳照著那張可惡的俊臉飛過去,“周錦源!你他媽不準叫我陽陽!”
“為什麼不能叫,陽陽?”周錦源偏過腦袋,用溫熱的掌心包裹住殺傷力驟減的小拳頭,“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陽陽?”
***
原二少的囂張難搞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讀高中時更是遠近聞名的混世小魔王。
沾著優越的皮相以及集團二代繼承人的光,再加上原二少其人雖然混了點,但是從不玩兒欺男霸女那一套,在學校裡人氣頗高,追隨簇擁者眾多,甚至還有著校草的名號,可謂是真正的風雲人物。
直到周錦源也轉到了寧遠國際,在新一屆的論壇選拔大賽中,竟然以一票之差打敗了原邵陽,成為了新一屆的校草。
這可把小魔王給氣壞了,一邊氣呼呼地生著悶氣,一邊心癢難耐地想瞅瞅打敗他的男人到底長成什麼樣。
但兩人一個在三班,一個在十三班,中間隔著兩棟樓,就連升旗儀式都隔著遙遠的十個班,就很難找到不動聲色的機會偶遇什麼的,小魔王也拉不下臉主動去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