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紀宛恬從夢中悠悠醒來時,窗外早已大亮。
溫暖的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柔柔地灑在床頭上,她眯著眼,迷迷瞪瞪地發了半晌的呆,而後伸手摸過手機一看,頓時被屏幕上的時間嚇得睡意全無,清醒無比。
來不及多想,她呼地蹦下床,衝進浴室就是一操作猛如虎,洗漱穿衣梳頭三分鐘搞定,背包一拎,急急忙忙趕出了門。
她今早第一節就有課,八點開的堂,而現在都近九點了,就是會瞬間移動也挽救不了遲到的命。
偏偏任課的還是以嚴苛出名的李教授,老頭兒今年高壽六十有八,是學校退休返聘的老教授,治學嚴謹,刻板嚴肅不苟言笑,對出勤這塊抓得尤其緊,每堂課必點名,無故缺席者通通掛科處理,誰來求情都沒用,是學校出了名的魔鬼嚴師。
遇到這種情況,通常拜托同學幫應個到就能解決了,但人家李教授雖然年事已高,記性卻極佳,隻點過一次名,他就能把學生的臉和花名冊上的名字對號入座弄清查楚,輕易無法糊弄,一但發現有人意圖虛應欺瞞,彆說當事者,就是幫忙的人也會攤上掛科的懲罰。
有了幾次殺雞儆猴的前車之鑒,學生們都學乖了,每次上李教授的課都格外小心,不敢隨便造次。
紀宛恬跑得氣喘籲籲的,腦子裡飛快地琢磨對策。
既然無法改變遲到的事實,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要在課堂結束前溜進教室,絕不能發展成曠課。
幸好她平常表現良好,幾次上交的論文都得到了a+的好評,教授對她印象還不錯,隻要態度誠懇編的理由充分得當,應該不會太為難她。
理清思路後,紀宛恬心定了不少,一溜煙跑到後花園,直奔昨晚停放共享單車的假山。
繞過幾坪爭奇鬥豔的花圃,她終於到達目的地,可假山後空空蕩蕩的,能助她力挽狂瀾的小綠車不翼而飛了。
紀宛恬傻了眼,繞著假山轉了好幾圈,周圍除了綠樹花草鳥語蟲鳴,還有正在修枝剪葉的園藝工人,哪裡有車子的影子?
她頓時就急了,忙攔住路過的傭人詢問,可大家都說沒看見,更不可能騎走她的車,因為誰都知道這車是紀小姐出門的專屬坐騎。
時間不等人,紀宛恬沒空深究車子的下落,正想跟傭人借電爐趕去學校,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你在找那輛小破車麼?”
紀宛恬神色微頓,抿著唇沒做聲。
氣氛徒然僵了一下,傭人們恭敬地打了招呼,而後紛紛散開,極有眼色勁地把地空了出來。
現場很快隻剩這兩人。
陸灝臨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仍是那副懶洋洋的語氣,“不用找了,是我讓人拉走的。"
果然又是他乾的!紀宛恬火冒三丈,劈頭蓋臉地質問:“陸灝臨,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乾嘛老故意針對我啊?我車子好好地藏在這座假山後,既沒擋路也沒礙誰的眼,你為什麼非要動我的東西!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就靠它出門!”
陸灝臨臉色微沉,冷漠回應,“紀宛恬,你要搞清楚,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這裡的每一樣物品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藏車的假山!既然是我的地盤,我就有權利決定這裡所有東西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