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就是個受不了挑釁的,指著門口怒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你可以了走!”
“我為什麼要走?這是我的家,要走也是你走吧?”
被噎沒了聲,紀宛恬忍不下這口氣,轉身怒氣衝衝地去收拾行李,“走就走!真當我稀罕住你這呢!”
陸灝臨無所謂地聳聳肩,倚著沙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拉開衣櫃拿出旅行袋,乒鈴乓啷地往裡麵曬衣服。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迷上了招惹她的惡趣味,就是喜歡看她這種炸毛的模樣,仿佛一隻被惹急眼了的小京巴,渾身的毛都豎起,汪汪汪地朝他叫嚷,雖然隨時有被她衝上來叫一口的危險,但其中的樂趣妙不可言,他抗拒不了這種虐心的快感。
紀宛恬行李少得可憐,也就是幾套換洗的舊衣服,外加兩對鞋,收拾起來根本不費什麼功夫,隻要背包一跨,旅行袋一提,輕輕鬆鬆就可以走得不帶走一片雲彩。
陸灝臨也不阻止,維持著懶散的坐姿,始終安靜地看著她。
等她忙活得差不多了,這才懶洋洋地開口,“不如,我們先談談你的待遇問題?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紀宛恬手上動作不停,對他拋來的誘惑開啟不理不睬模式。
“我給你這個數。”他伸手比了個數字。
紀宛恬本不想搭理,但還是抵不住內心的好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不屑地撇撇嘴角,轉回頭繼續塞衣服。
小脾氣還挺倔的,陸灝臨疊起雙腿,雙手交叉抵在膝蓋,仍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語調,“這是周薪,我可以給你按周結。”
周薪?那豈不是四倍!?紀宛恬心尖一顫,迅速在心裡做了個乘法口訣,得出的數字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如果她沒有會錯意,給陸灝臨乾一個月,就相當於在夜寐打三年工,這比普通白領一年的工資還高出不少呢。
她激動了,先前的怒火轟然倒塌,隻剩下對金錢的無限臆想。
僵持了好一會,她終於還是轉過身,低著頭慢吞吞地挪到他跟前,極其彆扭地問,“你真給我這個數?……不會是在騙我吧?”
陸灝臨抬著頭,目光先在她憋紅的臉上走一遍,唇邊帶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當然,我堂堂陸家大少爺,說出的話彆說駟馬,八馬都難追。再說了,你是晨唯的救命恩人,我的心再黑也不至於坑你那點錢。”
紀宛恬輕輕地咬住唇,想了一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小聲地嘟囔著,“你平常不是老嫌我土又嫌我笨的麼?家裡能乾優秀的傭人這麼多,你為什麼不選她們選我呀?”
陸灝臨應得十分順口,“因為我就喜歡用土一點笨一點的,尤其是你這樣的村姑。”
她被他氣得無語,黑著臉扭頭就想去拎行李,不料被他猛地一把扯住手腕,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跌到了沙發上。
他側著身,支著一邊的手撐在沙發背上,垂下眼看她,唇角不經意的調笑,“紀宛恬,聽說你今天被炒了兩次魷魚,是不是真有其事?”
紀宛恬臉色一變,猛地仰起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被炒魷魚了?……不會是你乾的吧?”
“我才沒這麼無聊。”陸灝臨鬆開她的手腕,低頭撫平袖口上的褶皺,停頓幾秒,才字句清晰地說下去,“是席薇兒乾的。”
紀宛恬瞳仁驟然一縮,忽然就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