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因禍得福嗎?她是不是還得反過來感激席薇兒,謝謝對方壞心辦好事,無意中替自己解決了個頭痛的麻煩?
正暈乎乎地發著愣,耳邊飄來陸灝臨慢悠悠的聲音,“好了,現在協議簽了,這事這麼定下了。紀宛恬,你說,我現在是你的誰?”
她回過神,側頭瞧了他一會,扁著嘴小聲答,“……少爺。”
“錯。”他立即否定,一臉嚴肅地公布正確答案,“是主人。”
她頓覺五雷轟頂,仿佛有一群烏鴉在頭頂嘎嘎叫著呼嘯而過。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他勾唇一笑,俯身逼視她的眼睛,“鑒於我們如今關係的改變,你是不是應該適時地調整你的態度,以後對我客氣點,不要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汪汪汪?”
紀宛恬僵硬地瞪著他,言語無能。
隨著他的逼近,乾淨好聞的男性氣息隨之躥入鼻尖,攪得她腦子發暈,心底發慌。
怎麼辦?順著他應下來,她咽不下這口氣。
反駁吧,人家好像也沒說錯,回想過去種種,除非迫不得已,她確實沒給過陸灝臨什麼好臉色。
服軟,還是忤逆,這是個關於她骨氣有幾何的問題。
紀宛恬腦子裡正進行著天人交戰,一不留神,左右兩頰忽然多了一雙修長的手,準確無誤地掐住她肉呼呼的臉蛋。
反應過來,她連忙去掰扯他的手,嘴裡忿忿地抗議,“乾嘛啊,趕緊放手!彆忘了我們才剛簽了協議!”
陸灝臨牢牢扣住她的雙頰,肆無忌憚地捏出小豬形狀,嘴角露出惡劣的笑,“誰讓你老發呆,這是對你的懲罰。”
他想這麼乾已經很久了,土包子的手感果然極好,冰涼涼,滑溜溜,軟軟嫩嫩地像塊豆腐似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還要膩,碰到就不想撒手了。
不顧她反抗地搓揉了好幾把,他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手,整了整衣服的褶皺,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走了兩步,他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叮囑,“土包子,彆忘了我們已經簽約,從明天開始,除開上學時間,其他時候你都得跟著我,隨時聽候發命。”
紀宛恬莫名慘遭蹂躪,正氣鼓鼓地揉著發疼的臉頰,聞言磨了磨牙,陰陽怪氣地回,“是,主公大人,奴婢謹遵旨意。”
話末,她衝著他後背做了個大鬼臉,不料陸灝臨忽然轉頭,正好逮住她擠眉弄眼的醜態。
紀宛恬連忙調整表情,微微垂下頭,換上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
陸灝臨微微一眯眼睛,插著兜在門背站定,“愣著乾嘛,還不快過來給你家主人開門?”
顯擺什麼破架子啊,紀宛恬在心裡吐槽了兩句,跑上前打開房門,擺出在夜寐學到的標準請姿,畢恭畢敬地送他出門。
陸灝臨深看了她一眼,長腿邁了出去,留給她一抹欣長的背影。
總算送走了瘟神,紀宛恬趕緊關上門,靠著門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雖然給陸灝臨當差的未來很堪憂,但不做就意味著徹底失業,失業就意味著沒錢賺,沒錢賺就隻能坐吃山空,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熬過去,再苦再難,也不能讓自己沒了收入,隻有持續賺著錢,她的心才能定下來,才不會陷入無依無靠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