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讓我回去就回去,我不要麵子了?”陸灝臨手裡翻著一本書,眉眼低垂,刻意地不去看她剛出浴的樣子,“要我說幾次你才記住,這是我家,我愛呆哪就呆哪,你管不著。”
瞧瞧這話說的,還真當自己霸道總裁上身了,紀宛恬無奈了,隻好妥協地問,“好吧,那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如果又是來找她不痛快的,就彆怪她嘴下不留情了,反正她工資早就被扣得所剩無幾,索性扣完一了百了,天知道這段時間她忍得有多辛苦!
陸灝臨沒答她的問題,下巴點了點旁邊的一堆衣服,讓她自己看。
紀宛恬狐疑地走過來,看清這些衣服全是他的,不由愣住,“你這是……”
他翻了一頁書過去,言簡意賅地解釋,“給你的補償。”
紀宛恬啞然地看他幾秒,等緩過神來,目光重新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
沒等到料想中的興高采烈,陸灝臨心裡一空,不由抬頭望向她。
這還是他認識的土包子嗎?要換成以前,她早就笑成喇叭花了,這次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高興的痕跡。
盯著她打量了半響,他忽然開口,“土包子,你乾嘛了?……被人踩尾巴了?”
紀宛恬眸光微動,飛快看了他一眼,小聲回了句,“沒有。”
“沒有你臉色擺給誰看?”陸灝臨語氣沉了幾分,隱隱有些動怒了, 難得他主動找上門,她卻從頭到尾都愛答不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冷遇!
紀宛恬扁扁嘴,甕聲甕氣地答:“你可以不看,我又沒讓你理我。
陸灝臨這下被堵的,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僵持了一會兒,他忍著心煩氣躁,勉強放她一馬,“給你兩分鐘的時間陳述,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被逼問得有點煩了,紀宛恬語氣也開始不好了,僵著臉說,“我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也和你沒關係吧?”
這話不算準確,她心情不好,還真跟他有一腿的關係,要不是他突然把自己拉去金絲鷺吃飯,她就不會撞見何夢瑤,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一堆破事了。但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陸灝臨雖然有份參與,可整件事跟他並沒有直接關係,要怪就怪自己倒黴,誰叫她之前得罪了何夢瑤?wavv
可就是因為什麼都明白,紀宛恬才更加鬱悶,一方麵理智讓她不要遷怒旁人,另一方麵,她自己有氣出不來,本就憋得慌,偏偏陸灝臨還老戳她神經,這不是逼她火山爆發嗎?
紀宛恬已經忍得相當艱苦了,陸灝臨卻還嫌她臉色還不夠難看,強調地說道:“你以為我稀罕管你!我現在是你主人,你狀態不好,我這個發薪水的老板還不能過問兩句了?萬一你因為私事影響了工作質量,難道虧的不是我?”
不說薪水還好,一提紀宛恬立馬爆炸,頓時將心裡的不痛快全都發泄到他身上,“你還好意思說!天天雞蛋裡挑骨頭,我的薪水都快被你扣成負數了,虧的人明明是我好吧!”
陸灝臨哼出一聲,對她的控訴不以為然,“那是我賞罰分明,你要是沒做錯事,能給我逮到空子扣錢?再說了,你表現出色時我也信守了承諾,該給你的也沒有含過糊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朝紀宛恬剛打包好準備寄給紀佑希的快遞包瞥去一眼,力證自己沒有信口胡說。
紀宛恬吵不贏他,也沒心情和他繼續糾纏,繃著臉下逐客令,“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陸灝臨紋絲不動,執意道:“要我走,可以,但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土包子很明顯就是有心事,他不喜歡被她瞞著的感覺,這讓他莫名地不爽。
紀宛恬無言以對,兩人都不是可以交心的朋友,這有什麼好說的?就算要傾訴,她要找的人也該是季曉曉之類的朋友,而不是陸灝臨這種隻會嘲笑她的毒舌男魔。
盯著她倔強的臉蛋,陸灝臨抿了抿唇,放緩了聲說,“說,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不容置喙的口吻,就是完全不給人拒絕的餘地,紀宛恬實在拗不過他,隻得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總算把事情弄清楚了,陸灝臨都震驚了,滿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就為了這點破事,你就跟我擺了半天臉色,還敢吼我,要趕我出去?”
紀宛恬對他的反應很不滿,不高興地反駁,“這怎麼能算是一點破事呢?我很傷心的好不好!我明明是好心,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我,我、我……”
“我”了幾聲她說不下去了,咬住唇,眼眶一點一點泛紅,委屈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陸灝臨本來還想埋汰她幾句,瞧她這副沒出息的小樣,霎時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鄙夷了幾句,“你還真是有夠笨的,人家誣賴你,你就傻乎乎地受著?那打包盒上不是有電話麼,你就沒想過給餐廳打電話當麵核對?”
紀宛恬吸了吸鼻子,聲音沙沙的,“當時那種情形,我哪裡反應得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