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可冤枉人了,紀宛恬臉漲得更紅了,“我才沒有!是你的扣子纏住了我的頭發!”
陸灝臨微微側眸,目光落在幾乎被她長發掩蓋住的袖口,輕輕扯了下唇角,如往常般嘲諷的口吻,“我的袖扣就那麼丁點大,你確定不是你的頭發纏著我不放?”
都這個時候了,紀宛恬哪還有心思跟他鬥嘴,討饒地求著,“先彆管誰纏誰,你倒是幫我把頭發解開呀!”
她苦著臉都快急哭了,陸灝臨稍稍斂了心思,叮囑地說道:“那你彆亂動,不然扯疼了可彆怪我。”
紀宛恬忙不迭地點頭,屏住呼吸趴在他胸口,乖乖地等著他解開。
然而第一個一分鐘過去了……
第二個一分鐘過去了……
第五個一鐘過去了……
當第十個一分鐘過去,紀宛恬能感覺到他手一直在頭頂擺弄,卻遲遲沒聽到說好了,心裡不由生疑,催促地問了一句,“還沒好嗎?”
他垂眸瞧了她一眼,麵不改色地撒謊,“沒有,你頭發跟長了手似的,非扯著我扣子不放。”
一邊說,一邊作勢撥弄了下早已解開的頭發,佯裝自己沒作假。
紀宛恬果然信以為真,焦急不已,但也不敢再催這位大少爺,隻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畢竟是個沒經過戀愛的女孩,自小到大,除了自家弟弟,她從沒和彆的男子這麼親近過,這會被迫趴在他胸口,僵硬得都不會動了。
屋裡一片沉寂,靜得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正是因為這樣,愈發襯出耳邊的他心跳聲之強有力,撲通、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仿佛要穿過她的耳膜,震到她的心尖上。
紀宛恬感覺臉一片火辣辣,身體也抑製不住地開始發熱,就在她受不住要坐起來的前一秒,陸灝臨一句話終於解救了她,“行了。”
她如蒙大赦,忙爬起來坐到一旁,勻了勻呼吸,強裝鎮定道:“謝謝。”
陸灝臨淡淡地“嗯”了聲,然後慢斯條理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神色淡然自若,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氣氛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紀宛恬坐立難安,眼神飄忽不定,漲紅的臉蛋也壓得低低地,恨不得直接貼上自己的胸口。
如冰般的氛圍總要有人打破,她最先沉不住氣,正要找理由催他走,就聽到他搶先一步開口,“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這真是紀宛恬期盼已久的話,她鬆了一口氣,連忙應下來,但腦袋還是垂著,也不敢去瞧他的臉。
陸灝臨最後深看了她一眼,見她窘迫得連耳後根都紅豔欲滴,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弧,起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音,紀宛恬如釋重負,整個往後一攤,不動了。
一靜下來,腦子裡就不可遏製地浮起剛剛的意外,她忍不住抱住腦袋,懊惱不已。
真是……太丟臉了,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陸灝臨不會以為她是花癡,故意撲到他身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