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頭痛地揉了揉額頭,“陸灝臨現在還沒回家,我見不到人,怎麼跟幫你解決?欲速則不達,你還是定一下心吧。”
“事情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定得了?你知道不知道,學校限我這幾天就搬出宿舍,否則就強製趕我出去!”何夢瑤聲淚俱下,壓抑已久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跟著她一塊慌。
紀宛恬被她逼得有點脾氣了,語氣硬了幾分,“所以呢?你現在是怪我咯?要不你親自跟陸灝臨說?”
一提起陸灝臨,何夢瑤秒慫,握著手機,抽抽噎噎地不敢吱聲。
話已至此,紀宛恬跟這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幾句話打發就掛斷了電話。
剛放下手機,餘光看到旁邊站了個人,她下意識地望過去,眼睛微微睜大。
陸灝臨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餐廳入口處,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麵容沉靜,透著些許高深莫測。
她回了神,疑惑地問,“不是去參加酒會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收回視線,步履沉穩地走過來,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下,淡聲道:“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艾瑞克在就行了。”
紀宛恬點點頭,也沒在說什麼。
傭人們看到他回來了,不等吩咐,忙自覺地去準備晚餐。
菜是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隻要稍稍加熱就可以端上來,不一會的功夫,桌上又是一如既往的滿滿當當的。
紀宛恬原本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見他回來了,就打消了回房的念頭,磨磨蹭蹭地對付麵前那一小半碗飯,想等氣氛差不多了就跟陸灝臨提何夢瑤的事。
然而時機是個很玄妙的事情,要結合天時地利與人和等等各種因素,為了提高成功率,還得掐準時間才行,紀宛恬沉住氣,故作不經意地偷瞄對麵的人,默默地察言觀色。
正琢磨著要怎麼打破這片沉寂,冷不防聽到他開口,“紀宛恬,你在搗年糕嗎?”
紀宛恬聞言一愣,順著他目光看向自己的碗,呆了幾秒,總算聽懂了他的意思,她剛光顧著想事情,筷子一直在無意識地不停戳米粒,是有點像在搗年糕。
她呐呐地放下筷子,低聲否認,“我沒有……”
瞧她這副躊躇不已的小樣,陸灝臨就是用膝蓋也能猜出她想乾什麼,端起碗喝了口湯,慢斯條理地問,“在想著何夢瑤的事?”
紀宛恬正愁著怎麼扯開話題,見他主動提起,猛地抬起頭,大眼睛地巴巴地看著他,“是啊!你就高抬貴手放過她吧,彆讓她退學了。”
他挑了挑眉,放下碗,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問,“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我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