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紀宛恬低頭盯著被他握住的手,期期艾艾地問,“我們這樣很奇怪嗎?”
陸灝臨撇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讚同地回道:“是有點奇怪。”
紀宛恬正想說那你還不快放手,又聽他接著說,“除了我媽,我還是第一次主動牽女孩子的手。”
紀宛恬呆了呆,半信半疑地望著他,“不會吧?”
雖然以前就有聽艾瑞克提過幾次,不過,她到現在還是覺得不太置信,他性格雖然差勁透了,但架不住人帥錢多,肯定有很多鶯鶯燕燕前仆後繼地撲過來,而且他早已不是純情少年郎的年紀,不可能真的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吧?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幾次陪他去夜場參加酒宴,她確實沒看到他身邊出現過女人,和他那幫鐘情於花天酒地的兄弟比起來,他倒像是一股清流。
今晚的月色不錯,四周非常安靜,耳邊傳來風穿過樹梢帶起葉片的嘩嘩響聲,還有偶然經過的車輛的聲音。
這樣恬靜的氛圍中,陸灝臨難得有了聊天的心情,仰起頭,透過樹縫望著高掛天空的一輪新月,語氣淡淡的回,“真的,以前一直隻顧著創業打拚,根本沒空想那方麵的事,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又遇到晨唯發病,忙著托關係四處找適配的骨髓,也就是你出現後,我才能稍微鬆一口氣。”
第一次聽他剖白內心,紀宛恬愣了好一下,望著他的側顏,安靜地聽他說下去。
他卻沉默下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墨色的微微凝頓,仿佛陷入了對往昔的追憶中。
隔了半響,他忽地嗤笑了聲,自顧自地總結,“那幾年真是太忙了,很多事都顧不上,加上席薇兒一直被煩著,女人真是個煩人的動物,就更加懶得動那個心思。”
紀宛恬聽出他話外音,興致勃勃地八卦:“那現在呢?你現在是不是開始動了?”
“現在啊……”他眼睛閃了閃,垂眸對上她好奇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他深色的眸光望著她的眼,專注認真,紀宛恬忽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轉頭看向前方,假裝不在意地說,“我哪知道你,你這麼怪癖,我猜不透你這人。”wavv
陸灝臨勾起唇角,饒有興致地慫恿她,“你可以猜一猜,猜對有獎。”
紀宛恬才不上他的套,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猜,彆拿獎勵誘惑我,反正最後我總會受你的氣。”
陸灝臨笑了笑,也沒勉強她,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不知不覺走了一大段路,兩人都默契地沉默著,誰就在陸灝臨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時,耳邊傳來紀宛恬一本正經的補充,“不過,我可以很肯定,將來被你喜歡上的人,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錢的人。”
他眉毛微挑,“為什麼?”
“還有什麼為什麼?你這樣的人,除了長得帥點,有點錢外,其他一無是處,那女孩的心胸得多大才能包容你呀?和你過日子,說不定和豬八戒過還要難受。”仗著現在氣氛融洽,他也難得對自己敞開了心扉,紀宛恬鬥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這話陸灝臨就不愛聽了,鬆開她的手,直接掐住她左邊的臉蛋,陰測測地開口,“你膽子很肥嘛,什麼叫做我這樣的人?搞清楚,除了有錢有貌,小爺我優點多了去,你拿兩個籮筐都裝不完。”
紀宛恬哀嚎了兩聲,忙求饒道:“行行行,我承認你優點一大堆,請您高抬貴手,彆和我一般見識!”
陸灝臨輕哼了聲,放下手,看著她委屈地捧著雙頰,心裡解氣了不少,不過還是板著臉,硬邦邦地說,“紀宛恬,我承認,之前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這麼難啃,這麼的……不識風情。”
紀宛恬正揉著臉蛋,聞言費解地看他一眼,不聽懂他幾個意思。
他抿了抿唇,忽然叫她名字,“紀宛恬。”
“啊?”
“你……”陸灝臨欲言又止,定定地看她幾秒,直白地問,“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剛遭了他的毒手,這話怎麼聽都像埋了陷阱,紀宛恬一下警惕起來,斟酌幾秒,小心翼翼地答:“你不氣我的時候,是不討厭的。”
他停了停,又問道:“如果以後我對你好,你是不是就會喜歡上我了?”
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紀宛恬嚇了一跳,臉色瞬間張紅了幾分,結結巴巴地否定:“喜歡你?那怎麼可能呢!”
他不滿她的抗拒,臉色沉下來,“怎麼就不可能了?我又不是怪物,難道就喜歡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