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背對的緣故,他看不到陸灝臨的正臉,但光看那挺拔的背影,那一身考究的衣著打扮,他能判斷出對方身份不簡單,而且,還是個有錢的帥哥,看附近的女生頻頻往他張望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那男人說了什麼,他看到紀宛恬扁扁嘴,頗有點不服氣地彆開臉,直到老板喊到了他們的號,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去端碗。
他怔怔地看著,心神都在那邊,就對麵的女孩連喊了他兩聲都沒聽到。
張穎受不了,啪啪啪地拍著桌子,ldquo;我說,你差不多該回神了吧,再看人家也不會注意你的。
淩寒收回目光,抿了抿唇角,端起麵前的白開水,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張穎掃了眼那邊紀宛恬,眼裡閃過幾分怨恨,單手起下巴,開玩笑似的地問道,ldquo;淩寒,你要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自打那小姑娘一出現,你就跟掉了半條魂似的,理都不理我,還是說跟我聊天當真這麼乏味?
淩寒無可辯白,低聲道:ldquo;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張穎眨了眨眼,塗著肉蔻色指甲的手端起麵前的杯子,眸光定在透明的玻璃上,眼神變得有些玩味,ldquo;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為了彆人心不在焉,恐怕連邱露都不能讓你露出這種表情吧?
邱露是淩寒的前女友的名字,兩人處了好幾年,從高中一直到去年,本來都談婚論嫁了,但後麵不知為什麼又忽然分了。
女人的自覺告訴張穎,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都交往了七八年的情侶,快領證了才發現性格不合,之前都早乾什麼去了,於是身為共同朋友,張穎試著找這兩個當事人問過原因,但都被一句性格不合給打發了。
有段時間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淩寒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恢複了平靜,語氣也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ldquo;好端端地,提她做什麼。
沒挖到自己想要的,張穎有點失望,不過十幾年的交情,也知道這個朋友如果不想說的事情,就是拿個鐵鉗子都敲不開,隻好放棄地說道:ldquo;好吧,你不想說,那我以後都不說她了。
頓了一頓,她又把話題繞到剛剛正在交談的事上,ldquo;我說真的,你到底願不願意啊?我爸媽現在都快拿上吊逼我了,再不給他們帶個男朋友回去,他們真的會大義滅親費了我的!
淩寒放下杯子,輕輕搖了搖頭,ldquo;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何況我們鎮就這麼點地方,你父母跟我爺爺還是老熟人,到時候他們一對口,事情不就穿幫了嗎?
ldquo;那你也給你爺爺說一說啊,就說我們剛開始交往,正在互相了解階段,等過段時間我回去上班了,再找個由頭跟他們解釋說還是覺得不合適分了。張穎可憐巴巴地求著他,ldquo;淩寒,你就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你就幫我度過這一次的難關吧。
想起家中的老人家,淩寒不覺失笑,仍是堅定地搖頭,ldquo;那不行,爺爺知道我現在心裡的人是宛恬,如果跟他說我現在跟你交往,回頭他肯定揍我一頓的。
連續被他拒絕了好幾次,張穎表情頓時有些難看,略一沉思,追問道:ldquo;宛恬是誰?你以前提過的那個沒爹沒娘的鄰居妹妹?
淩寒不喜歡她這麼形容紀宛恬,眉頭微微蹙起,沒接話。
見他默認了,張穎不甘地咬緊唇。
她喜歡淩寒,從高中就一直很喜歡,可她並不是淩寒喜歡的類型,在她幾次明示暗示之後,非但沒有接受她,反而跟同念一個高中的邱露交往了。
她是個死心眼,要麼不動心,一動心就輕易忘不了請,這多年來,她一直沒交男朋友,為的就是等淩寒。
結果一晃八年過去了,她沒等來淩寒跟邱露分手的消息,卻等來淩寒求婚成功的消息。
本來她都絕望了,誰知峰回路轉,沒過多久,她又聽說這兩人忽然分手了,就連定好的婚紗戒指都退了。
她以為這是上天賜給她的機會,借著安慰的名頭,三不五時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過年這段時間,更是找了各種理由接近淩寒,但淩寒始終隻當她是普通朋友,對她表現出來的好感權當不知道。
她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撒謊說父母逼婚,請求他暫時充當假男友。
話已至此,淩寒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心裡便有了告辭的心思,拿起旁邊的外套,溫聲道::ldquo;你吃好了嗎?我家裡還有點事,差不多該回去了。
見他要走,張穎又急又失望,一顆心仿佛被放在油鍋裡煎熬,難受極了,不過十幾年的交情,她也很清楚淩寒的性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勉強都沒有用,隻好放棄地說道:ldquo;好吧,既然你有事,那就回去吧。
兩人收拾了東西,齊齊起了身。
準備出門前,淩寒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邁向紀宛恬。
張穎早就注意到跟紀宛恬同桌的帥哥了,正好奇著對方的廬山真麵目,忙不迭地也跟了上去。
ldquo;宛恬,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紀宛恬正低頭嗦粉,聽到這聲音,忙把咽下嘴裡的食物,仰起頭道彆:ldquo;好的,淩哥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