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被狠狠地噎住,目光死死地瞪著他,恨不能用眼神殺死他一百次一萬次。
麵對她的死亡凝視,陸灝臨不以為意地一笑,漂亮的長腿以一種很優雅的姿勢交疊著,語氣輕鬆地說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頂多就讓你那個堂弟吃幾年牢飯而已。
紀宛恬捏緊拳頭,拚命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深吸了口氣,她稍稍克製住情緒,一本正經地說道:陸灝臨,拜托你彆耍我了好不好?我現在是很認真很正經地求你。
我也是很認證很正經地跟你索要謝禮。陸灝臨嘴角微微一勾,笑容真誠,你想想,小爺我坐擁金山銀山,要什麼沒有?而我現在想要,你又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麼一件事,很合理,不是嗎?
紀宛恬抿緊唇,板著臉不說話。
見她毫無鬆動跡象,他聳聳肩,無所謂笑笑:隨你,我無所謂,反正關的又不是我們家晨唯。
這個大大混蛋!
紀宛恬額頭青筋直跳,憋得臉都青了。
可她越是憤怒,陸灝臨那廂就越是心情愉悅,笑容可掬地盯著她,直把她看得想手刃惡魔。
其實陸灝臨也不想惹她,可奈何就是控製不住心裡那股子虐意。
她生氣的時候,眼睛總會瞪得特彆圓,大大的,亮亮的,好像被雪水浸潤的黑珍珠,他以前就特彆喜歡盯著她眼睛看,怎麼看都看不夠,不過現在嘛
陸灝臨目光緩緩下移,滑過她可愛的鼻尖,定在她兩片微抿的粉唇上。
在車裡時,他克製不住親了她,她的唇甜甜軟軟的,像沾了糖的果凍,讓人恨不得嚼爛吞肚子裡,口感比他想象中的實在好太多。
今晚的會議實在無聊,他意興闌珊,就光靠回味吻她的味道打發時間了。
當時他就在想,如果換成是她主動來吻自己,那將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麼想著想著,他的心思飄得越發遠了,勉強熬到會議結束,馬上趕回家裡找她。
陸灝臨想想自己也是可笑,又不是十幾歲的愣頭青,怎麼搞得好像中了什麼邪似的,總是情不自禁地想這隻土包子,好像隻要時間隔得久一點,他就會患上紀宛恬不足綜合症似的。
陸灝臨想著這些,心神不覺有些恍惚。
紀宛恬不知道他心裡的念頭,兀自地糾結了老半天,終於還是打算妥協了,遲疑地問道:真的隻要親你一下就可以了?
陸灝臨眼神閃了閃,望著她,輕笑出聲,不然呢?你還想做點什麼?
聽出他話中的戲謔,紀宛恬惱怒地瞪他一眼,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好吧,親就親,誰怕誰啊!
反正她之前已經被他親過了,親一次是親,親兩次也是親,不過就是數量疊加,又沒有本質上的改變!
而且他長得這麼帥,過去也沒有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嚴格論起來還算乾淨,親一個被眾多女人覬覦的帥哥,自己也不算虧。
如此這般安慰地自己,紀宛恬做好心理建設,磨磨蹭蹭地挪到他麵前。
一抬眼,就看到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她心頭一陣噗通亂跳了,咽了咽口水,強裝著鎮定說道:你閉上眼睛。
陸灝臨挑了挑眉,依言閉上了眼。
盯著這張無可挑剔的俊臉,紀宛恬心臟跳得更急了,僵了好一會,才慢慢地俯下身,一寸一寸地湊過去,而後定格在離他鼻尖半公分的距離,怎麼都親不下去了。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隱約之間,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紀宛恬剛洗了澡,身上帶著濃濃的沐浴露清香,陸灝臨以前挺討厭這種化學品的氣味,但不知為什麼,這股味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他卻意外地很喜歡,嘴角不由微微上彎,閉著眼,安靜地等著她親下來的那一刻。
紀宛恬這廂還在掙紮著,看著這張近在遲尺的俊臉,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原本就長得漂亮,隻不過平常太喜歡使壞毒舌,很容易令她就忽略他的相貌,隻單記住了他的可惡,這會這般溫順地閉著眼,其中反差的殺傷力不小於一枚炸彈。
紀宛恬看著看著,腦子嗡地一下,跳出一個大寫加粗的禍國殃民,
難怪古人雲美色誤人,難怪那麼多英雄都過不了美人關的案例,難怪席薇兒即使被他氣哭,還是會堅持不懈地回了一次又一次的頭,隻為了他能改變主意愛上自己。
紀宛恬不得不承認,就他這張臉,確實可以讓人忘記他所有氣死人的毛病。
暗歎了口氣,他微微沉下身,在他額上落下輕輕的吻。
在她直起身的那一刻,陸灝臨也睜開了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