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灝臨盯著她瞧了一會,開口問,土包子,你剛在發什麼呆?
紀宛恬哪好說自己的心事,隻敷衍地回,沒什麼,過兩天不是要陪你回祖宅麼?我在想那天要穿什麼衣服好。
原來在擔心這個,陸灝臨揚了揚眉,戲謔道:放心,你的品位還沒到達令我安心的地步,到時自然會有人給你收拾。
紀宛恬哦了一聲,將手裡的文檔按照順序歸類放好,而後關上門,走過來給他倒水。
忙完這一切,屋裡重歸安靜,空氣中,隻有陸灝臨敲打鍵盤的清脆響聲。
紀宛恬坐在自個的位上,邊翻開備忘錄,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對麵的男人。
陸灝臨沒注意到她的實現,專注地盯著屏幕上花花綠綠的圖線,神色端正而認真。
人家醉心工作,紀宛恬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擾,隻好默默地收回視線,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工作。
然而越是刻意,事情就越做得不順,她極力想把事情做好,卻總是笨手笨腳弄巧成拙,不是碰到文件撒了一地,就是打翻杯子,水淌了一桌子,差點弄濕重要的文檔。
這麼大的動靜,要不驚動陸灝臨是不可能的,鍵盤敲打聲徒然停止,他抬眸望向她,眼裡帶了幾分被打擾的不滿,土包子,你毛手毛腳的乾什麼呢?身體不舒服?
沒有。紀宛恬一口否認,手下忙不迭地扶起杯子,卻不小心被滾熱的開水燙到,杯子從手中跌到地上,嘩啦碎了一地。
她一驚,忙彎下腰想撿起來,陸灝臨怕她受傷,皺著眉阻止她,彆碰,小心割到手。
沒事,不會的。紀宛恬剛說完,指尖就被尖銳的瓷片劃過,猩紅的液體瞬間滲出來,很快染紅了手指頭。
陸灝臨神色一緊,推開椅子走過去,一把就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不是讓你彆碰麼?你就是喜歡跟我對著乾,他語氣凶凶的,可是眼神卻是心疼的,握住她受傷的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紀宛恬的手被他緊握著,不自在地掙了掙,可他的手掌就像鐵鉗,叫她根本抽不回來,隻得道:你鬆手,我要去處理傷口。
陸灝臨卻不理她的話,兀自拉她到一邊的沙發坐下,打了內線電話,讓人送來酒精和紗布,小心翼翼地幫她處理傷口。
紀宛恬掙脫不開,也就由著他去了。
雖然血溢得有點慎人,但其實也就是劃破了一道口子,小傷口而已,但他還是謹慎地包了好幾圈紗布,三層外三層地一大團,厚到指關節都曲不了。
紀宛恬瞪著自己這根變成微型木乃伊的手指,忍不住抗議起來,陸灝臨,你也太誇張了吧,彆整的我好像斷了根手指好麼?
誰讓你這麼不小心,我就要包這樣,省得你下次還不注意。陸灝臨輕哼了聲,抓著她手腕,認認真真地仔細檢查了一輪,確認沒問題了,這才輕輕地放開了手。
見他這般慎而重之,紀宛恬心怦然動了一下,另一隻不自覺地移過來,覆上受傷的地方。
忙完了事,陸灝臨丟開手裡的紗布,往後放鬆地靠上沙發,抬眼望她,問道:說吧,你今晚魂不守舍的,都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