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彆問我啊,你應該問我旁邊這個人才是紀宛恬在心裡暗暗嘀咕,她沒吭聲,轉頭給了陸灝臨一個眼神,暗示他趕緊接話。
可陸灝臨卻視若無睹,神色自若地撫平剛被她抓皺的袖口,半晌都不出聲,擺明就是讓她自己解決。
紀宛恬鬱結了,定著周圍這麼多雙吃瓜群眾的眼睛,隻得勉強開口,我是陪他過來的。
席薇兒冷哼了聲,彆拿灝臨當擋箭牌,肯定是你自己死乞白賴求他帶你來的!
紀宛恬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儘量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沒有死乞白賴,真的隻是單純地陪他過來。
席薇兒看了眼陸灝臨,見他仍是沒有出聲的意思,冷笑道:這話也就是你自己說,誰信啊!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吧。
紀宛恬不想和她起爭執,也不想給周圍人繼續參觀,禮貌地笑了一笑,拉住陸灝臨就想離開。
見她主動撤退,席薇兒以為她怕了,囂張跋扈的脾性被調起來,上前一步擋在他們麵前,挑釁地說道:你心虛了,不敢跟我對峙是麼?
我沒心虛。紀宛恬淡淡地否定,試圖跟對方講道理,今天是陸老夫人的祭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我隻想好好地為她老人家禱告念佛,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席薇兒譏笑了一聲,惡毒道:就憑你?也配給陸奶奶禱告念佛?笑死人了!
眼見對方就是死咬著自己不放,紀宛恬耐心告罄,手悄悄伸到陸灝臨的腰間,用力狠狠地捏了一把,以實際行動警告他,再不出手幫忙,之後她肯定跟他沒完沒了。
陸灝臨被她的狠勁給捏疼了,總算肯施舍地開口,席薇兒,好狗不擋道,要麼走開,要麼,你想再嘗嘗被人丟出去的滋味?
陸灝臨的警告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席薇兒立即想到從前被他丟出去的經曆,臉色白了一白,咬著唇沒吭聲。
場麵變得僵持不下,紀宛恬不想跟她在這大眼瞪小眼,正要拖著陸灝臨走開,不遠處,冷不防傳來陸天泰中氣十足的聲音,薇兒說的沒錯,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來參加我們陸家的內事。
聽到這道聲音,席薇兒仿佛來了救星,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忙不迭地迎了上去,親昵地挽住陸天泰的手,陸爺爺,你總算出來了。
陸天泰點點頭,刻板的麵容上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犀利的視線往陸灝臨這邊一掃,沉聲道:陸灝臨,你怎麼又帶這個女人來了?
陸灝臨眼神微冷,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哼,我的人,我想帶便帶,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這話一出來,本就凝滯的氛圍,越發陷入了僵局中,眾人徹底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地看著這裡。
當場被駁了麵子,陸天泰臉色又沉了幾分,說道:陸灝臨,你是離家太久,連我們陸家的規矩都忘了麼?能參加這個法事的,隻有陸家人或者陸家的貴賓,而她什麼都不是,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我覺得她有資格,她便有資格!陸灝臨臉色比他還陰沉,冷冷道:如果你容不下她,那麼,我也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說完,摟著紀宛恬的肩膀,轉身朝大門走去。
陸灝臨!陸天泰沒想到他竟這麼決絕,拐杖用力一敲在青石板上,怒道: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陸灝臨冷哼了一聲,腳步不停,對他的威脅也根本不以為然。
紀宛恬被他強行拖著往前走,心裡七上八下的,既不敢吭聲,也不敢防抗,隻能儘量穩住腳步,避免當著後麵這麼多人的麵跌跤出洋相。
眼看著就要走遠,忽然之間,一道稚嫩的男孩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哎呀,哥哥,我才剛到,你怎麼就要走了呀?
聽到這聲音,陸灝臨身影一頓,循著聲音看過去。
不遠處,陸晨唯正牽著徐子涵的手,笑眯眯地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