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Mary表現得非常熱情有禮,但紀宛恬還是拒絕了,不用了,你就告訴我洗手間在哪吧。
Mary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便給她指了具體的方向。
紀宛恬說了聲謝謝,按著她指的方向,在過幾個大彎後,很快就找到了WC的門口。
在裡麵磨磨蹭蹭了半天,估摸著差不多了,她才洗淨手吹乾,慢吞吞走出來。
沒想到正好碰到從對門出來的艾瑞克。
看到對方,兩人都愣住了,艾瑞克率先開口,不解地問道:紀小姐,您不是在少爺的辦公室麼?
看到熟人麵孔,紀宛恬暗鬆了口氣,說道:我呆的有點悶,出來走走。你們的會開完了?
艾瑞克點點頭,笑眯眯,是呀,少爺著急回來見你,就提前結束了。
紀宛恬嘴角抽了抽,佯裝沒聽到後麵那兩句話,跟著他一起並肩走向辦公大廳。
路上,兩人閒聊了幾句有的沒有的,紀宛恬腦子閃過海倫的臉,斟酌了會,試探地問道:艾瑞克,你和海倫熟嗎?
海倫?艾瑞克對她的問題有些意外,如實坦白道:還好吧,少爺早些年在華爾街闖蕩時,跟她合作過幾次,我因為跟隨少爺,和她也有些交情,但不深。
紀宛恬低著頭想了想,問的更直白了些,那,他們有沒有什麼朋友以上的關係?
艾瑞克聽得一愣,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說,沒有啊,我之前不是跟您說過麼?少爺一直都是一個人,沒談過戀愛。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為少爺的終身大事操碎心了。
紀宛恬當然記得艾瑞克說過的話,隻是剛忽然看到海倫,又聽她毫不掩飾對陸灝臨的興趣,不知為什麼,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介懷。
現在聽到艾瑞克的否定,她心情舒服多了,臉上也多了點笑容。
不過艾瑞克猶豫了一下,又打了個回馬槍,我這麼說其實也不夠嚴謹。
紀宛恬不明所以地看他。
艾瑞克靦腆地笑笑,我是從九年前開始跟隨少爺,雖然工作時會形影不離地跟在少爺左右,但私下裡,我們也有各自的生活,也不可能真的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少爺如果在九年前談過,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跟誰發生點什麼額,這個,嗯,其實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了。
紀宛恬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也形容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
九年前的陸灝臨是十六七歲,這年紀不大不小,他又是那樣的不愁吃穿的家境,談個早戀什麼的都很正常,所以說海倫有可能是陸灝臨年少時的初戀情人?
這結論一出來,紀宛恬心情更低沉了,酸酸澀澀的,憋得有點難受。
不知不覺走進辦公大廳,艾瑞克被彆的部門經理叫走了,紀宛恬獨自停在辦公室門前,深吸了口氣,這才推門走進去。
裡麵靜的有些詭異,她敏感嗅到空氣中的凝重,下意識地抬頭望過去,腳便停在了原地。
陸灝臨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他那張尺寸誇張的棕色真皮椅上,英俊的麵容有些漠然,在他麵前的半弧形的黑色大理石辦公桌前,排排站著三個女人,海倫、一個短發精英打扮的女人,還有和Mary。
因為背對的關係,紀宛恬看不清這三人的表情,隻看到Mary腦袋壓得低低的,頗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
這氛圍實在說不上好,紀宛恬直覺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剛要識趣地退出去,然而陸灝臨已經看到她了,開口叫住她,剛回來,你又想跑到哪裡去。
沒辦法,紀宛恬隻得按下逃跑的衝動,慢騰騰地解釋,你不是在忙麼?我不打擾你。
看Mary那頭都不敢抬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做錯了什麼事被批了,雖然她十分同情,但是她一個局外人也幫不上什麼忙,與其呆在這裡看人家尷尬,還不如離開好一點。
陸灝臨皺了皺眉,冷淡地對麵前的人說道:Mary,你下去吧,楊經理,你也出去,記得去中東小組那邊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