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昨晚是自己一個人吃晚餐的,艾瑞克也不在,估計應該是跟陸灝臨他們一起回了老宅。
既然是一起回去的,肯定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麼。
想到昨晚陸灝臨回來時那一臉的陰鬱,紀宛恬怎麼無法做到不在意,她想知道他不開心的原因。
聽到紀宛恬的問題,艾瑞克坦率點了點頭,;嗯,有點事情,少爺就讓我陪他走了一趟。
紀宛恬心頭一動,張望了眼四下左右,陸灝臨還在樓上沒下來,也不知醒了沒有,而徐梓涵和陸晨唯這個點都沒出線,昨晚應該是留在老宅沒回來吧。
她壓低聲,神經兮兮地問道:;陸灝臨昨天是不是又跟他爺爺吵架了?
聽到這話,艾瑞克先是一愣,繼而興致勃勃地反問,;您怎麼知道的?少爺告訴你的?
他們昨晚不是一起回家的,少爺跟老爺子大鬨了一場,將那邊搞得人仰馬翻後,就甩下一地狼藉先走了,留下自己和其他人收拾爛攤子。
夫人和小少爺都沒回來,他也沒跟她說過,應該就是少爺自己跟她說了。
想到這裡,艾瑞克心裡越發地欣慰起來,昨天少爺從老宅出來時已經很晚了,都這麼晚了,他還去跟紀小姐說心事,可見這兩人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了。
之前看他倆忽然鬨冷戰,後麵又莫名地恢複原狀,艾瑞克心裡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隨便亂問,隻好默默地吃瓜圍觀著,如今見他們關係好像已經趨於平和,他的心總算能定下來了。
紀宛恬搖了搖頭,說,;他沒跟我說什麼,昨天他回來時,我看他臉色不太好,自己猜的。
hellip;hellip;原來是這樣,艾瑞克不由歎了口氣,不過也不失望,至少紀宛恬主動關心起少爺的事,這也算是一個進步了,便坦白道:;是啊,確實大吵了一架。
;為什麼呀?紀宛恬很是疑惑,昨天不是陸灝臨的生日嗎?這麼喜慶的日子,還以為他們昨晚應該過得挺開心呢。
艾瑞克瞄了眼樓梯口,見陸灝臨還沒下來,放心地八卦道:;還不是因為席薇兒,她對少爺還沒死心,一直纏著老爺子堅持不退婚,老爺子本來一心撮合陸席兩家聯姻,加上少爺一直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昨晚家宴上,老爺子借故提起這事,兩人就吵了起來,那場麵hellip;hellip;嘖嘖嘖,真遺憾您為什麼不在現場,不能看到少爺舌戰群儒的英勇風姿。
紀宛恬汗了一把,;這個hellip;hellip;吵架沒什麼好看的吧hellip;hellip;
艾瑞克笑得眼睛亮亮的,;吵架是沒什麼好看,可是,看老爺子吃癟很解氣啊,。
紀宛恬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然地看他。
艾瑞克歎了口氣,無奈道:;您是有所不知,在陸家,陸老爺子就是絕對的權威,陸家上上下下除了少爺,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老爺子的掌控欲很強,一直都希望少爺能夠按照他的路子走,可是少爺有自己的抱負,更不願意接受陸家那些條條框框的掌控,從以前開始就沒少跟老爺子對著乾。
沒搬出老宅前,這對爺孫關係跟死對頭沒什麼兩樣,一言不合就吵架什麼的都是常態,先生和夫人早就看慣不怪了,就算後來斷絕關係,也沒人覺得意外。
紀宛恬啞了啞,問道:;陸灝臨和他爺爺的關係hellip;hellip;真的這麼差啊?
;是啊,就是這麼差。艾瑞克雙手一攤,總結道:;這兩人就跟水火一樣,根本沒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紀宛恬緩緩點頭,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由好奇地問道:;可陸灝臨跟他爺爺不合,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我怎麼感覺你好像還挺樂見其成的。
;也沒樂見其成了hellip;hellip;說到這個,艾瑞克忍不住為自己心疼了一把,可憐兮兮地說道:;老爺子控不了少爺,就把火氣都撒在我們這些跟著少爺走南闖北的人身上,各種威逼利誘無所不用,這些年來,我都不知跟著吃了多少無妄之災,我又不是聖人,難免也會有那點那麼嘛hellip;hellip;
紀宛恬聽懂了,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艾瑞克,辛苦你了。
;是啊,我也覺得我好辛苦。艾瑞克越說越委屈,;哎,當夾心餅乾可不好受啊,可誰叫我是個沒背景的小人物呢,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隻能委屈和著眼淚吞咽下去。老爺子不肯給我好臉色看也就算了,可我為少爺賣心賣力這麼多年,他卻總拿老爺子來威脅我,還變著法子扣我的錢,這實在是hellip;hellip;
兩人隻顧著專心聊天,就連樓梯口什麼時候走下來一個人人了沒察覺到,最後是路過的傭人於心不忍,輕咳了一聲,這才驚醒了兩人。
陸灝臨站在後麵的不遠處,似笑非笑睨著他們。
艾瑞克心虛地輕咳了聲,;少爺,您什麼時候下來的?
陸灝臨,語氣冷冰冰的,;就在你說當夾心餅乾不好受的時候。
也就說,艾瑞克吐槽他沒良心愛威脅愛扣錢那些話,全部都被他聽到了。
艾瑞克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臉都僵硬了。
紀宛恬看形勢不對,念及自己也有分參與,忙殷勤地討好:;額,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端早餐。
;不用,你給我坐著。陸灝臨沒給她逃開的機會,長臂一伸,就把她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