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心裡裝著事情,也沒心情再去看電視。
不自覺間地拿出手機,她對著屏幕發了好一會的呆,終究還是按捺不住,點開陸灝臨的頭像,發了條信息過去,;陸灝臨,你那些兄弟hellip;hellip;都會抽煙的吧?
約莫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那邊才姍姍回了兩個字,;怎麼?
紀宛恬也覺得自己這話問的莫名其妙,不過既然都開了這個頭,就索性一口氣發了一大段話過去,;沒什麼,我就是想提醒你,針織品容易生靜電,吸味吸塵,你潔癖症這麼嚴重,我怕你會受不了。
陸灝臨讀到這些信息,不由挑眉,;心疼我啊?
紀宛恬扁扁嘴,彆扭地回道:;誰心疼你了,我心疼的是你身上的外套圍巾毛衣手套。
;又想被掐了是不是?坦誠點又如何?
;我哪裡不坦誠了?我心疼的就是它們!紀宛恬嘴硬地狡辯著,大概是因為人不在跟前,她膽子大了不少,想到他那邊不知多少美女在場,心頭不爽起來,衝動之下又多發了幾句話,;你又沒少去這種花天酒地的地方,熏都被熏習慣了,還用得著人心疼麼?
陸灝臨眯了眯眼,沒再發文字信息,直接找了個掐臉的表情包發過去。
等了好一會,那邊都沒回複,也不知那隻土包子是被嚇到了還是有彆的事忙著,陸灝臨有些無聊,盯著她剛發的信息反複看了好幾表,確定她不會回了,這才把手機塞進包裡。
正好也走到約定的會所大門,門口的侍從顯然是認識他的,一見了他,忙畢恭畢敬地迎上前領他進去。
陸灝臨一路跟著到了二樓,在最大的包間門口停下來,侍從拉開門,他往前走兩步,卻定住在門口不動了。
裡麵已然來了不少人,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喝酒唱歌搖色子玩樂,斑斕的燈光下,舞池的人扭著腰身瘋狂熱舞,震耳的音樂伴著一陣陣的尖叫歡呼聲,聽得他不覺蹙起了眉。
真是見鬼了。
這本是他早已司空見慣的場麵,如今卻忽然變得難以忍耐起來,無論是令人眼花繚亂的燈光,空氣中混著煙酒氣的複雜氣味,還是這像煮開了鍋的吵雜聲,不管是哪一樣,都令他感到極其不舒服。
難道這是過年他去土包子那個窮鄉下留下的後遺症,被那邊的窮山惡水荼毒了,所以就不習慣這裡的燈紅酒綠了?
侍從見他一直站著沒動,心裡覺得困惑,但也不敢催促,隻好一直站在旁邊陪著。
尹正麟正摟著兩個衣著清涼的溫香軟玉喝酒,看到門口的身影,忙把懷裡的人推開,朝他嚎了一嗓子,;灝臨,這邊這邊。
陸灝臨循聲看了他一眼,皺著眉在原地站了半會,勉強走了進去。
包廂裡光線昏暗,待走近了些,眾人才看清他今天的打扮,林羽熙噗地噴出嘴裡的酒,不僅弄濕了他自己的衣襟,就連隔壁作陪的美女也不能幸免,被嚇得尖叫了兩聲。
林羽熙抽了紙巾,狼狽地抹掉嘴角的殘液,誇張地嚷嚷道:;灝臨,你以為現在幾月份了?你全副武裝地穿成這樣過來,不會是為了跟我們搞笑吧?
旁邊的哥們推了他一把,嬉皮笑臉地說道:;林少,這你就不懂了,人家陸少這不叫全副武裝,叫走在時尚尖端。
林羽熙白了他一眼,;都快入夏了還包得跟粽子似的,這叫走在時尚尖端?我讀書少你可彆亂忽悠我。
;真的啊,你看看時尚界那幾個大拿,夏天裹棉襖,冬天小短褲小背心的,就愛反季節穿。人家陸少這是緊跟國際水準,也就隻有你這種沒見識的人,才覺得人家陸少在搞笑!
這話一出來,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陸灝臨沒什麼反應,自顧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也不管這些人說什麼。
林羽熙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仍是覺得接受無能,但也沒再說什麼,跟著移了位置在他身邊坐下來,笑嘻嘻地問道:;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來,你家的小甜甜呢?
陸灝臨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地往旁邊挪了挪,皺眉道:;瞎叫什麼,她又不是沒名字。
林羽熙遭了他的黑臉,倒也不介意,哈哈笑道:;該不會是你不舍得帶出來吧?
陸灝臨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許久不碰麵,這些人自然積了不少話要聊,林羽熙歎了口氣,苦著臉哀嚎,;你可算舍得出山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日子沒你鎮場,我們哥幾個不知多無趣,美女不美了,就連酒也變得不好喝了。
陸灝臨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你少拿我開涮,聽說你最近一個月連著換了好幾個女朋友,從網紅圈到三線小明星都有。你這不是玩得挺開心的麼,有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