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工作後,紀宛恬洗了澡,便爬上床醞釀睡意。
想到或許這是自己在這個家的最後一晚,她不覺惆悵起來,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正視現實。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這裡也不是她真正的家,就算不是今天,未來的某一天,她也會離開。
終究會離開。
懷著這樣的心情,紀宛恬意識漸漸散去,迷迷糊糊地進了夢鄉。
剛入睡沒一會,忽然,有人敲了她的房門,急促而又沉重,她頓時被驚醒,睡意全無,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外麵的人還在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她聽出是陸灝臨的聲音,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緊爬下床跑過去開門。
沒等開口,她就被外麵的人抓住手臂,下一秒,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驚呆了,茫然地睜大眼。
陸灝臨緊緊地抱著她,恨不得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裡,叫她從此之後,再也離不開自己才好。
紀宛恬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那般地沉重,好像他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趕回來似的。
她感到莫名其妙,根本不知他發生了什麼,過得好一會,感覺他呼吸稍作緩解,才擔憂地問道:;陸灝臨,你怎麼了?沒事吧?;
她聲音很輕,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心,陸灝臨心頭一軟,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凝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道:;土包子,我們結婚吧!;
紀宛恬;啊?;了一聲,錯愕地望著他,跟忽然聽不懂中文似的。
不遠處,徐梓涵和陸晨唯躲在門後,偷偷地瞄著那邊的兩人,聽到這話,徐梓涵嘖嘖了兩聲,點頭讚道:;不愧是我兒子,做事夠果斷,跳過求和直接求婚,酷!;
陸晨唯深以為然,也跟著點頭附和,;哥哥真厲害。;
他們是聽到陸灝臨拍門的聲音跑出來看熱鬨的,原本他們總算雨過天晴和好了,卻沒怎麼都想到,居然趕上了陸灝臨的求婚現場。徐梓涵隻恨自己剛剛沒帶著手機一起過來看熱鬨,不能親手拍下這珍貴的一幕,現在叫她轉身回去拿,她又不舍得錯過這精彩的一幕。
紀宛恬這廂還在懵懂中,陸灝臨卻已有了下一步的行動,忽然橫腰抱起她衝進了房間,然後用腳往後一勾,砰地關上了門。
陸晨唯看不到人,不由就有些著急,慌忙道:;怎麼辦,哥哥他們進去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偷聽啊?;
徐梓涵身為過來人,知道兒子剛剛那猴急的舉動意味著什麼,輕咳了聲,拿出家長的威嚴訓斥道:;偷什麼聽,接下來就是兒童不宜的大人時間,你這個未成年小朋友,趕緊給我乖乖回去睡覺。;
陸晨唯被挑起了好奇,不依不肯,可最後還是架不住徐梓涵軟磨硬斥,被徐梓涵推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清晨,紀宛恬是在一陣腰酸背痛中醒來的,剛動了動腳,身邊的男人馬上八爪章魚似的貼上來,緊緊地纏著她,不許她離開半分。
紀宛恬先是呆住,睜著眼,茫然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直到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過腦中,她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經曆了什麼。
當即扭頭瞪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想到昨晚他餓狼吞肉似的的狠樣,隻恨不能親手惱花他的臉!
清白啊,她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