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炸的一波是深夜修仙黨。
大部分人修仙的原因其實不是真的想熬夜, 隻是沒那麼困, 手機又太好玩,玩著玩著就過了睡覺的那個點,越玩越精神, 就乾脆通宵了。
看到趙小葵放出來的音頻時,大部分刷到的人隨手點進去, 聲音響起,被清亮的女聲驚豔到,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被趙小葵放在微博的第一首歌就是《深海》。
點進去的人就沒幾個逃生成功的, 大半夜聽著聽著就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覺起來,神清氣爽, 像是做了個全身SPA,又像是給大腦做了個按摩,感覺世界從未像今天這般清晰過。
平時匆匆忙忙起床, 耷拉著個腦袋去上班的上班族, 今天難得的精氣十足的走出家門, 路過街邊落地玻璃的時候, 都被鏡子裡倒映出來的人影驚到——
我今天竟然這麼元氣滿滿嗎?
小蘇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今年二十四歲,畢業兩年後在一家工作室上班,做的是自媒體的工作。
相比於同齡人來說,她的工資很高,工作也不算勞累, 但十分傷腦,為了一個專題的寫作經常幾宿幾宿的睡不著覺,眼睛下麵時常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遮瑕筆都蓋不住。
今天她一來上班,同事就為她的好氣色吃了一驚,驚訝道:“你昨天晚上做美容啦?氣色這麼好。”
小蘇將包放在工位上,語氣輕快地說道:“我哪有時間做美容,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我在辦公室加班到十點才走,到家都十一點半了,我就是睡了個好覺,葵寶新出的那個《深海》你聽了嗎?真的賊催眠,昨天我刷微博的時候點開聽了一會兒,手機什麼時候掉地上的都沒發現,連電都沒充好,這不趕著來充電嘛。”
“這麼神奇?”同事半信半疑,開始去搜索這首淩晨才上架的新歌。
聽了沒五分鐘,她打起了哈欠,對小蘇說道:“我眯一會兒,老板來了叫我,太困了。”
第二波炸的是日常喪氣族。
《黎明》中歇斯底裡的女聲,輕易地挑動了他們心底深處的那根神經,將憊怠的靈魂喚醒,忽然間就覺得生命充滿了希望。
走出家門,隻覺得天空是前所未有的湛藍,鮮花是從未有過的芬芳,就連板著臉的老板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最後一波炸的是文藝青年。
對文藝青年來說,《長夜》的曲調和極致到曲高和寡的寂寞,深深地撩撥著他們的心弦,像是在旅途上獨行已久的旅人,終於找到了能夠讀懂自己的知己。
三首不同的歌曲,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心頭好。
但不論喜歡的曲子是哪首,對於這張僅有三首歌的EP,聽過的人都隻有一個評價——絕了。
除了絕了兩個字,實在是找不出其他詞語來形容。
網上無數人發出驚歎,質問趙小葵是個什麼樣的神仙小姐姐,怎麼寫的出這樣的曲調。
趙小葵都為這樣的反響驚到了。
夜行者的儀器雖然證實了她寫的歌的確有著不凡的作用,但哪裡比得上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讚美和崇拜。
她的微博一夜之間漲粉將近千萬,最新的微博轉發量一路飆升至八位數,熱搜的前十條,她占了一半,全是自來水,工作室還沒來得及發力,她就一路勢如破竹的衝了上去,攔都攔不住,甚至直接將一個影後離婚和一個偶像草粉的大料都給壓在了後頭。
連夜行者都沒想到這張EP造成的效果會這麼轟動。
他們已經把裡麵關鍵的片段都做了調整和修改,至少不至於像原曲那樣,即使用機器演奏也能夠產生非凡的效果,但在趙小葵的歌聲加持下,這些歌曲殘餘的功效仍舊不可避免地被發揮了出來。
師凝看著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評論,失笑道:“我們最應該做的其實不是改歌,而是換一個人唱,趙小葵的嗓子太特彆了。”
特彆到即使歌曲已經被改的麵目全非,真正的內在仍然被她輕易地表達了出來。
網絡上不是沒有催眠神曲,沒有治愈音樂,但這些曲調在人魚的歌喉麵前,都變得不值一提。
一整天的功夫,趙小葵都坐在家裡,手機平板電腦三位一體地刷著網絡,一邊看評論,一邊看各個平台的爬榜情況,這還是她第一次發布自己創作的歌曲,以趙子衿名義發布的在她看來不算,十八歲以前創作的那些歌曲也是她的過去時,她既緊張又激動,看著排名一步步升高,小心臟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覺得比麵對邪神的時候還要刺激。
沈知非今天同樣在家工作,就為了陪著她。
她一抬頭,就看到趙小葵滿臉通紅,皮膚紅的像是在火裡燒過的烙鐵一樣。
她覺得有些不對,猶疑地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啊?我臉紅嗎?是太興奮了吧,啊啊啊——二十一名了,衝鴨,我要登頂!”
沈知非起身,將電腦放到一旁,走到趙小葵身邊,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放到她的麵前。
用餘光瞥到她動作的趙小葵朝手機屏幕看了一眼,隨即嚇了一跳。
“臥槽,這麼紅。”
她看著手機,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肌膚,被高溫燙的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給張隊長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