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瑩瑩的,好似翠玉雕成,還挺可愛。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一葉蔽目。
這症狀麼,還挺附和這位杜先生的人設。
杜成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麼樣?”
他本就性格急躁,眼睛又一直沒治好,整個人更是陰晴不定,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炸不炸的,雲鴻不在乎。
我又不欠你的,甩臉子給誰看?就不慣著。
他不答反問:“杜先生不信我?”
杜成還沒說話,黃女士先賠笑道:“您說的哪裡話,自然是信的。”
雲鴻嗬嗬幾聲,似笑非笑看過去。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看著特彆清澈,兩汪泉眼似的又柔又亮,可黃女士卻不大敢直視。
總覺得這位小道長目光忒銳利,什麼心思都無處遁形。
認識的人總覺得雲鴻好脾氣,甚至有點兒太好了,就連之前去三甲醫院實習時,原本鐵板釘釘的留院名額被人頂了,他也是一笑而過。
其實,那是沒人碰他真正在意的。
本來安格遲遲不到,雲鴻就有些不痛快,如今杜成這吊兒郎當的熊樣,著實撞在槍口上了。
他忽然俯身上前,手指從杜成右眼上輕輕劃過,再收回手時,食指和中指間就夾了一片綠葉。
碰到那葉片的瞬間,雲鴻心中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
這葉子是活的!
杜成都沒來得及躲,就覺右眼一亮,看見了!
嘩啦,是三觀碎裂的聲音!
他目瞪口呆道:“我,我看見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雲鴻又把剛才的動作做了一遍,他又看不見了!
得到後的失去遠比從未得到過更磨人。
杜成直接就跳了起來,一張國字臉漲得通紅,“你這是什麼意思!”
玩兒我嗎?
重新把葉子放回去的雲鴻站起身來,笑著拍拍手,“現在確定了,能治。”
徐二姨夫:“……”
艸了!
剛啊!
這操作騷氣啊!
杜成腦袋瓜子裡嗡嗡的,臉都發紫了。
黃女士也懵了,“道長,您這是?”
雲鴻直接往外走,“他想讓我治嗎?請我治了嗎?”
什麼都沒有,我還上杆子賣力氣做什麼!
犯賤嗎?
天理昭昭,大道輪回,杜成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大概率是咎由自取。
既然不是誠心求助,那就繼續當獨眼龍唄,反正也不致命。
挺好的。
黃女士被這一問三連堵得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徐二姨夫。
誰的男人誰了解,她可太清楚杜成的尿性了,死要麵子活受罪,這會兒剛被人打了臉,肯定拉不下麵兒來賠禮道歉。
後者看看他,再看看滿臉紫漲還硬憋著起範兒的杜成,嗤笑一聲,“這事兒算我自討沒趣,以後我也不接您家的生意了,令郎還是令尋名師吧!回頭我讓財務把您剩的課時費退了。”
這件事本可以三得益,都解了圍,還能交個朋友,可誰承想杜成真就比傳言中的更混蛋更短見,硬生生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有本事你一開始就不同意啊!
請人登門還甩臉子,什麼身份啊,家裡開鑰匙店的嗎?
外麵十塊錢配三把,你配幾把!
一聽這話,黃女士的臉是真的黃了。
她還想說什麼,徐二姨夫已經護著雲鴻往外走了,“真對不住,叫您受委屈了,這麼著,叫上我那大外甥,大家一起吃個便飯,權當給您接風洗塵賠禮道歉了。”
雲鴻也不遷怒,“吃飯就不用了,我還約了人,得麻煩您送我去紫雲洞。”
見他跟自己說話還是那麼和風細雨的,徐二姨夫一顆心重新放回肚子裡,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沒問題沒問題,那咱們這就走?用不用把司機留下?晚上您去酒店啊或者再去彆的地方也方便……”
眼見著兩人真就頭也不回上了車,黃女士急了,踩著高跟鞋追,結果追了個寂寞。
她又恨又氣,回屋看見杜成的臉後,更是當胸燒起一團火,“你可真行啊!”
杜成就跟個炮仗似的炸了,“你到底是誰老婆?沒看見彆人都欺負到門上了……”
“杜成你王八蛋!”黃女士抄起花瓶砸到他腳邊,“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你老婆,我吃飽了撐得到處受閒氣?”
杜成目瞪口呆,“你,你簡直是反了!”
“去你大爺的!”黃女士也真是忍夠了,“當年我真是瞎了眼,怎麼看上你這麼個癟三兒,炕頭上的漢子,窩裡橫!愛治治,不治拉倒!大不了離婚不過了!”
說完,上樓抓了包和車鑰匙,摔門而去。
杜成都給她罵傻了,愣了半天才追出去,衝著車屁股喊:“你去哪兒!?”
黃女士開車一個甩尾,噴了他一臉汽車尾氣,從車窗裡伸出中指來,“老娘去找鴨子!”
杜成:“……”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的數據啊真的是……都覺得對不起編輯的榜單和大家的支持……每天都在重複“灌雞湯碼字”“看數據拔涼”的過程,心累,取消下周榜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