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女士很瀟灑地一擺手,“過兩天就該叫前夫了。”
雲鴻一口茶差點噴出去,“這麼快?!”
他被凍住的這十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呀?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黃女士就覺得吧,杜成那傻逼可能就是吃塹長大的,至於“智”……拉馬桶裡了吧。
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衝動易怒、目光短淺、自以為是,每次都是她在收拾爛攤子。
身體上的疲憊可以忍受,唯獨精神上一次又一次重複而無意義的折磨,早就將當初的感情消磨殆儘,上次和雲鴻的不歡而散隻是個導火索罷了。
忍不了了,不忍了。
雲鴻敬佩道:“當斷得斷,難得呀。”
黃女士眸光一閃,“您的意思是?”
雲鴻嗬嗬一笑,“早點分開,對彼此都好。”
水火不容的怨偶麼,強行在一起隻會彼此消磨,最後落得兩敗俱傷。
黃女士長出一口氣,笑容越發明豔大氣了,“聽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說完,又有些拘謹地搓著手道:“您看大過年的,這來都來了,要不您幫我相個麵?”
中國人最不容推卻的名言之二:
“大過年的”、“來都來了”
雲鴻雖不大長於此道,但望氣還是沒問題的。
如今他境界提升,一雙眼就跟X射線機似的,指哪兒望哪兒,去天橋擺攤算卦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夫妻宮位顏色暗淡,線多且雜,一生多桃花,卻都不大可能組成家庭。不過財庫麼,倒頗豐滿有光,往來流暢,財運極好。”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情場失意,商場得意。
雲鴻有點擔心黃女士聽了這話懊惱,畢竟才大年初六,就說人以後可能都結不了婚了,這不是觸黴頭嗎?
沒想到黃女士興致極高,當即眉開眼笑道:“還有這種好事兒?!”
雲鴻:“……”
黃女士當場掏出手機來要轉賬,“那可真是太好了,借您吉言!”
隻要有了錢,誰還稀罕什麼老公啊!
當女海王,她不香嗎?
雲鴻百般推辭不過,意外開了張。
黃女士強行消費後分外滿足,千恩萬謝美滋滋走了。
聽著到賬提示的金幣滾落聲,雲鴻不由對著黃女士的背影感慨道:“真是位力爭上遊的有誌青年啊!”
*****
大年初六,正是出門玩耍的時節,道觀內有不少遊客和道士往來如梭。
白狼收斂氣息穿過人群,一路來到後山,爬上祭台,蹲在鐵柵欄外,安靜地望著裡麵的陣法,幾乎與周圍的山石背景融為一體。
靈力暴動吹倒幾棵大樹後,後山遮擋就更少了,就連西北風,好像也更大了。
冬日的寒風掠過山穀,嗚嗚咽咽響成一片,似野獸的哀鳴。
後山雖冷,風景卻是極好的。
頻頻有遊客來了又去,熙熙攘攘熱熱鬨鬨,卻無人發現就在斜上方的祭台上,安靜蹲坐著一頭白狼。
它好像剛來,又好像已經這麼坐了十年百年千年,蔚藍的雙眼沉如大海,眸底翻滾著的情緒熾熱又壓抑。
兩邊分明隻有幾米之遙,卻好像隔了一整個世界:
這邊的世界是鮮活的,雀躍的,滿是流動的色彩;而祭台那邊則充斥著孤獨和寂寥,仿佛已經停擺。
它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妖力防護罩,任憑冷硬的西北風將不久前才梳得整整齊齊的雪白毛發吹亂。
中原腹地的寒氣並不會給大妖造成什麼傷害,但硬風長時間穿透毛發帶來的細微刺痛感,卻像一排尖銳的魚鉤,釣起修行初期妖力運用還不那麼靈活時的過往。
空洞的記憶長河被重新填滿的過程夾雜著甜美和苦澀,伴著某些不可言說的部分,緩緩堆積。
彼時修仙者眾多,卻也因靈氣衰敗,已至強弩之末。
白狼尤記得那人時常仰頭望天,像說給它聽,又像說給自己聽:
“長生嗬……”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一:潼關:“來,給你個四舍五入友情價。”
雲鴻:“……”
我信你個鬼!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小劇場二:
白狼:“來,擼毛。”
雲鴻:“……你能變人吧?”
白狼:“……”
馬甲掉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昨天通知過了哈,入V前都改成早上九點更新,蹭玄學榜單……感謝在2022-01-15 07:54:44~2022-01-16 02:5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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