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和組員們迅速環視整個會場,就見眾人身上肉眼可見的蕩開一道道靈力波動,而其中有兩人尤為突出,頭頂上方竟迅速聚攏起一個人形!
靈魂出竅!
竟然有兩個!
D組成員們立刻蹂身而上。
其中一個竟就坐在熊貓七七附近,小姑娘猛地一吸氣,嬌小的身軀迅速膨脹,雪白皮膚逐漸被黑白條紋的皮毛覆蓋。
熊貓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種分明是熊,卻在絕大多數情況下賣萌為生的動物。
那邪修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巨大的毛團子一掌拍翻在地,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剩下的那個竟還有反抗之力,強撐著將手伸向前座的女修士,大拇指的落點赫然就是後頸的啞門大穴。
人體內主要經脈被稱為十四經,其中尤以任督二脈最為緊要,任督二脈是否打通,便是橫在常人和修士之間的分水嶺。
而啞門,便是督脈上的命門之一。
不管那邪修是要拉那女修做人質,還是臨死前拉個墊背的,都後患無窮。
但他所處的位置相當刁鑽,D組成員們根本不可能在他的手指落下去之前趕到。
電光火石間,雲鴻當即祭出黃粱枕:
“黃粱一夢!”
過去幾天內,他一直沒停止過對黃粱枕的研究,如今雖還不能完全掌握,精準地鎖定某個攻擊對象,但至少能把自己摘出來不受影響。
話音未落,空氣中突然抖開漣漪,漣漪所到之處,修士們刀割麥穗一樣齊刷刷倒下,那邪修的指尖勘勘劃過前方女修的脖頸。
而這個時候,五秒也到了。
郝愛國立刻關閉儀器,黃粱夢外仍在苦苦支撐的修士們頓覺精神為之一振,渾身癱軟,兩眼發直坐在位置上大喘氣。
什麼情況?
雲鴻衝到那邪修旁邊,一抬手,指間就多了兩枚靈力凝結而成的長針。
他將那兩枚靈力針刺入對方啞門、巨闕兩個大穴,這才鬆了口氣,撤掉了黃粱枕。
靈氣在人體內沿十四經循環,形成一個完整的回路,中間任何一處受阻都不行。
踏入修行之門的修士不能直接吸收外來的有主靈力,如今雲鴻將那邪修任督二脈的最大命門堵死,相當於把對方打回普通人,就不怕他再使什麼陰招了。
黃粱枕發威也不過短短幾秒鐘,那些悠悠轉醒的修士們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稍顯茫然地環顧四周時,分明很有點意猶未儘和失落。
七七單手卡住另一個邪修的腳踝,就這麼把人倒拖過來,一路上對方的腦袋不斷從桌椅板凳台階上磕上磕下,劃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那是什麼枕頭呀?”小姑娘眨巴著大眼,一臉純真好奇。
雲鴻:“……”
安格:“……”
那邪修會死的吧?
一分鐘前還井然有序的拍賣會場亂作一團,各色嗡嗡討論聲不絕於耳,各路修士們有吐了的,有滲血的,有滿臉菜色的,十分狼狽。
有個修士眉毛胡子都花白了,大約輩分比較高,抹著鼻血站起來,衝工作人員惱羞成怒道:“你們在乾什麼!”
部分修士見潼關他們沒事兒人似的,隱約猜到是有什麼機密行動,倒是不好出聲發難。
但這並不代表心裡沒怨言。
走出這個門去,誰不是一方人物?本是歡歡喜喜來湊熱鬨開大會,誰承想差點原地去世……
正好有個傻子跳出來,倒是可以觀望一下,沒準兒還能從官方那裡撈點補償。
工作人員裝沒聽見的,埋頭打掃衛生。
那老頭兒在外麵被吹捧慣了,哪兒受得了這個?一張老臉漲得發紫,才要發難,卻見潼關往台子上一跳,刷一聲抖開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紅頭文件,“奉命執行抓捕行動,現在抓捕行動圓滿結束,感謝大家的配合,散會!”
老頭兒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裡,差點厥過去。
在場的修士都是彆動局登記過的,哪怕沒有入編,也多多少少享受了各色福利,自然就有配合的義務,既然是官方行動,他們還真不能怎麼樣,隻好怏怏地散了。
那邊郝愛國過來接收俘虜,一看七七手裡那個,嘴角就是一抽,“先給包紮下。”
再這麼下去,沒等審問怕就要失血過多翹辮子了。
看到雲鴻擒下的那個後,郝愛國又咦了聲,讚歎之餘,難免又有點嫉妒。
多長的兩枚靈力針,多純粹的靈力啊,這小子眨眼功夫就抽出來了!
他剛要說話,那邊安格就先一步開口了,“審完人,彆忘了把針送回來。”
郝愛國:“……”
你這麼勤儉持家彆人知道嗎?
簡單粗暴地打發了一乾修士後,潼關直接踩著桌子衝過來,先把那兩名邪修一拳揍醒,死死掐著他們的下巴問:“真實姓名,來乾什麼的,說!”
那兩人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隻是冷笑,可沒等笑完,那被插了靈力針的邪修就失聲大喊:“你們對我乾了什麼!”
靈力沒了,不對,是調動不起來了!
潼關狠命盯著他們的眼睛看了會兒,說不出該僥幸還是憎恨:
這兩倆,都不是他想找的那個人。
奪舍之後DNA可以變,靈力波紋和靈力本源也可以變,唯獨記憶不會變。
他們曾經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如果真的是他,眼神接觸後絕不會半點反應都沒有。
見他這樣,郝愛國也猜到結果,臉色越發凝重。
這才多久,竟又多了兩個奪舍者。
這還隻是抓到的,那外麵沒有抓到的呢?還有多少?
再這麼下去,非要天下大亂不可!
最初傳播奪舍方法的人究竟是誰,他到底想乾什麼!
潼關用力吐了口氣,忽然覺得疲憊,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把人帶回總部慢慢審,再聯係和他們一起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