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花了我的全部家底,甚至把治療費都全部押上了,隻保留了到女神狩獵季之前的止痛藥錢,才讓f.i.n.d.e.r根據我們隊伍的實際情況,製定了這樣一個方法。”
隊長的表情有點尷尬,他當然知道自己隊伍是個什麼情況,隻是仗著自己反正已經半隻腳踩在鬼門關了,還藏著傳奇jumper‘塔庫密’給的一點兒底牌,覺得就算不成功也能給隊員逃脫的希望,才進女神狩獵區拚死賭一把運氣,
“雖然難度不高,但是需要很長的時間,預計至少要挺過四次矩陣探查,按照我們隊信息遮蔽的概率,戰鬥必然會發生,還有可能遇到一些突發情況……到時候就要仰仗淩先生的戰鬥力了。”
“儘我所能。”
淩夏樹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終於忍不住又隱蔽地掃了一眼對方手上的‘躍遷水晶’。
“你們的幫助,我會永遠不忘。”
隊長鬆了口氣,飽含真誠地對兩人致謝,隨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隊伍的情況和剩下的兩個人。
資金當然是沒有了的,但是好在之前行動要用的東西都已經備好買齊,自稱是塔庫密弟子的‘未來力量’的隊長名叫柏良寬,負責信息阻斷的就是那個青春痘年輕人,有個讓老狗暗中撇嘴的名字叫做顏俊,剩下那個一直沒什麼參與感的是隊伍裡的萬金油,當過拓荒者的張辰龍。
然後未來力量的這些人立即就滿懷喜悅地開始收拾準備出發,老狗也把淩夏樹叫到屋外,把進入現世後可能遇到的情況都預先給他講解一遍。
……
“你的名字叫什麼?”
正當老狗非常慎重的說著發現探員之後如何避免衝突的經驗時,淩夏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被人叫做老狗幾十年了,原來的名字早就忘掉了。”
老狗愣了一下,隨後咧開嘴笑。不過當兩人最終結束了交談,準回屋會合的時候,老狗走在前邊,頭也沒回的低聲說了幾個字。
然後淩夏樹第一次知道了老狗的本名,潘炳天。
“謝謝你幫我推開了那扇門,老潘。”
他輕聲說。
……
儘管隻是間隔了一天,但是當淩夏樹跟老狗乘著隊長柏良寬的載具在光怪陸離的矩陣網絡中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打開車門重新踏入熙來攘往的熱鬨都市之後,心情依然非常的複雜。
昨天的經曆流水一般掠過腦海,讓他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製住那些下意識泛起的負麵情緒。
“好,我要去把‘轉播塔’建立起來了,祝你們好運!”
負責信息隔斷的顏俊,開著他那偽裝成摩托車的信號轉播單元,向眾人做了個揮彆的手勢之後,轟隆隆的開走了。做信息隔斷的人一般比較安全,因為倘若遇到什麼情況,他們會是第一個發現的,有大把的時間撤離,
但是做信息隔斷的人也是苦命的,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一旦進入現世,第一時間就得建立信號轉播塔,然後基本上就會一直在裡麵呆著了,還得是全神貫注、完全不能休息的。
或許顏俊臉上的青春痘,應該算是職業傷害也說不定。
“好了,接下來我們第一個關鍵節點,就是在這間情人旅館的四樓,女孩的父親和他的情人通過網絡約定今晚在這幽會,而女孩母親根據預測有很大幾率會撞破他們的事情彆問我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他們給了我分析結論,可惜我隻能看懂其中文字的部分,那些公式一個也看不懂。”
柏良寬手裡拿著一個pad邊讀邊說,裡麵插的是一張v卡。
“從文字部分能大概的明白似乎是女孩母親公司有個會議,根據行為分析什麼的很大幾率派她過來,再根據參會人員以前的發言習慣,會議議題等持續時間等等,算出來他們有很大幾率會相遇。”
“啊,那就差不多了。”
老狗美滋滋的點上一支煙,目光毫不掩飾地在街邊的美女身上亂轉,“聽說f.i.n.d.e.r在矩陣初期的時候被無節製地使用,追蹤人類的行為反應、用來優化矩陣程序,所以他們在現世幾乎無孔不入,分析人的行為的話準確率是相當高的,就算是叫做‘先知’也問題不大。”
“就是實在是太貴了,你說他們是不是還能預測你的錢包?完全就是卡著我的家底,提的價格啊。”
及時趕在窗口期之前到達,柏良寬現在心情很好,精神煥發甚至有心思說點笑話,和數小時前剛見到時的醉鬼判若兩人。
“沒準哦,我跟你說……”
很沒有存在感的張辰龍也加入了討論。
信號塔很快就成功地樹立起來,通過實時替換將小隊成員的特征碼納入保護,一般來說短時間內,不動用能力的話就不太容易被發現了。
隻是‘未來力量’用的也不是什麼高級貨色,效果堪慮,所以他們也仍然小心翼翼地行動,剩下的四個人分成兩撥,裝作普通的行人,一前一後地繞著整棟樓散步,查看和記錄地形、路徑、高差、障礙等信息,以便將來行動時提高效率。
不知道姐姐現在什麼樣。
像普通行人一樣坐在路邊休息時,淩夏樹忍不住拿出詹覺明編寫的狀態顯示卡,默默地看著上麵的數字。
由於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分居並相繼不知所蹤,所以淩夏樹記憶裡對他們的印象非常模糊,而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姐姐,實際上堅強地承擔起了母親的角色,在淩夏樹的心中,姐姐的感覺也更像母親,是給年幼的他撐起一片天空的,“瘦小的巨人”。
這也是支撐著他在姐姐遇襲昏迷後,和b.b.d頑強戰鬥了六年的最大動力,那是他唯一的親人,失去了她,自己就失去了最寶貴的一切。
是的,一切……
強烈的思念讓淩夏樹坐立不安,始終無法把精力投入到任務中去,心不在焉地拖延半天之後,他終於壓製不住內心的渴望,快步朝著病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