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下。”
淩夏樹的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繃帶男子前進方向的路徑上,瞳孔中橙色光點跳躍著,緊緊盯住對方唯一露在外麵的雙眼,“你剛才說……1/2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是哪方麵派出的人員,但淩夏樹對他狠毒的言語並不意外,畢竟之前綠色流星已經表現出瞄準自己的態勢,隻是淩夏樹沒有預料到的是,對方的目標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媽媽’!
“關你毛事……早點死去,彆煩我。”
繃帶男對淩夏樹身上開始聚集的殺意毫無感覺,仿佛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轉頭就想要繼續離開然而下巴剛剛偏轉了不到十度,餘光就捕捉到了淩夏樹身影消失的情景,眼神驟然一凝,拇指微動,提箱把手上的一個按鈕被觸發,頓時一堆直徑一厘米的紅色彈球從預設的開口中彈出,在空中拉出一條圓點組成的直線。
淩夏樹的全部注意力頓時被這些彈出的珠子吸引,戒備中腳下用力、前衝的身影立即橫向拉開了一段距離,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爆彈、閃光彈、煙霧彈、毒膠囊等一係列猜測,短時間內就做好了多種應對預案,
然而那些珠子無論如何審視,都隻是毫無花俏的普通橡膠製品,最多加了些紅色色素讓它看起來更加鮮豔而已,其代碼在矩陣視覺中甚至簡單到隻剩下一個表示質量的點和一個表示範圍的球殼的組合。
然後這些球就那樣平淡無奇地從空中落到了地上……
等等。
淩夏樹突然發覺視野裡的景象有些異常自己上一瞬間才看到這些鮮豔的橡膠球在空中飛行,下一刻看到的就是這些球停在地麵上的景象,中間下落和在地麵彈跳的過程去哪了?
……不對,那個繃帶男人呢?
淩夏樹倏然驚覺那個全身纏滿繃帶的男人竟然不知不覺從他眼前消失,眼前的廢墟不知何時變成了隻有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以及周圍散落著的一堆橡膠小球。
身上也沒有傷痕,就好像那個繃帶男人來這裡就為了隨手扔一把,然後魔術一樣從現場消失……詭異得仿佛鬼故事裡的場景。
淩夏樹非常清楚這肯定是對方的襲擊手段,矩陣的係統代碼可以說是千瘡百孔,雖然打了很多補丁依然漏洞成堆,很多編寫者在挖掘到漏洞之後還會發揮技術能力、通過a.i.竭力偽裝自己發現的漏洞,因此出現任何詭秘奇跡的景象都不足為奇。
隻要它的操作無法壓過b.b.d異常高的權限,那對自己來說就不會有太顯著的影響這畢竟隻是個虛擬的世界,權限,就是一切,除非
意識中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大腦神經像是被輕輕燙了一下,耳鳴一樣的尖銳蜂鳴聲在腦中響起,但隻持續了1秒鐘就停止了。
然而淩夏樹的臉色卻比剛才陰沉了一些,因為這些跡象可能正是那種‘除非’裡的情況係統外的物理傷害和生理上的實際破壞。這兩者是他最大的軟肋,任何涉及到神經和大腦的征兆都必須重視。
他第一時間招出瘋狂希望保護自己,然後優先對剛才的情況進行了檢查,很容易地就發現是大量‘不滅潛伏者’子蟲的反饋數據突然一起發送到他的意識中,導致了神經承受的電壓略微超過了限製,才引起了剛才的疼痛和幻覺。
等等,有問題。
淩夏樹馬上意識到了這裡麵的異常:所有不滅潛伏者子蟲都是極其簡陋的臨時版本,除了飛行之外的唯一功能就是按照預設好了的間隔每1秒回傳一幅圖像,怎麼會出現這種‘擁擠’的狀況?
好在淩夏樹的編程習慣很好,即使是如此簡陋版本的子蟲也有著獨立的數字簽名,仔細檢查每個子蟲的回饋簡報中的時間戳,他很快就發現子蟲發送的圖像確實是按照1秒的時間間隔,隻是前麵出發的數據包好像在‘路上’被卡住了似的,一直到剛才那一刻,才和後來的數據包一起到達‘接收端’、也就是自己的大腦。
……不,不是數據包卡住了。
子蟲拍攝的畫麵很快就被數據庫分門彆類地接受,淩夏樹調出剛才能拍到自己這個區域的子蟲所發送的數據,略一瀏覽,眼神立即變得冷冽起來。
那個男人扔出一堆小球後就自顧自地跳下了殘骸離開,子蟲隻捕捉到消失在殘破街道的背影,而自己剛才則在這裡一動不動地整整站了9秒……所以,不是數據包,而是‘我自己’卡住了。
淩夏樹霍地抬頭,眯著眼睛仔細地審視著四周。繃帶男暫時原理未知的這一招,或許對彆人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畢竟莫名奇詭的時間消失能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甚至足夠讓人精神崩潰;
而淩夏樹卻依靠之前早早布下的大量子蟲,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真相,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找出這一事件發生的原因。
他的目光鎖定在地上的那幾個鮮豔的橡膠球,很顯然,一切和這幾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橡膠球脫不開關係,隻是淩夏樹暫時還無法判斷問題所在,畢竟這些橡膠球除了顏色醒目一些外其他根本毫無內容,利用矩陣內置的隨機函數,編寫一個連注釋不超過5行代碼的小程序,要多少就能搞出多少。
隨後他指揮瘋狂希望小心翼翼地撿起了其中的一個仔細觀察,甚至用鋒利的指甲切成幾瓣,然而結論依然是那樣:這就是一個普通到了極點的彩色橡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