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顧名思義, 就是天生要來“受氣”的。
肉包子, 顧名思義, 不僅要受氣,而且還要被蹂.躪的體無完膚的。
針對最近淪為肉包子的行為,米冉提出了嚴重抗議!
話說陸斐源三十而立, 才食髓知味。這一開竅, 就像春天的泰迪一樣, 對啪啪啪的興趣高漲。
他仿佛一匹脫韁的野馬,永不知疲憊地伐拓著她的領地。
因此, 米冉的博客中也充滿了“血與淚”——
【陸寶寶他好過分, 昨天我六點下班, 他五點不到就要到單位來接我, 讓我收拾收拾就直奔他家……一做就做到淩晨兩點,連晚飯都是在床上吃的。我說我今天要碼字,肯定不能去他家了, 陸寶寶還老大不高興的……】
【他是魔鬼嘛?!居然帶我去情侶酒店玩py的!嚶嚶嚶, 陸寶寶已經不純潔了,他學壞了……】
【我今天要碼字, 我今天要碼字啊!他說不做也可以,他抱著我睡覺就好。結果我信了他的鬼話, 去了他家, 被他一夜之間吃了三遍。QAQ】
但是實際上……
陸斐源負責前半段的飆汗, 她負責後半段的搖旗呐喊。
“嗚嗚嗚你個大壞蛋怎麼又想要了?!”
“嚶嚶嚶你慢點你輕點我快承受不住你了………”
“……嗯哼, 你好厲害……”
“……加油,繼續動,我還能行……”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
米冉奇怪怎麼讓他不做的時候,他非要跟自己做。讓他繼續做的時候,他就跟抽了魂兒似的,立即進入賢者模式。完事了,就滾到床邊思考人生,模樣深邃,表情淡然,仿佛看透了世間炎涼,就差點一支事後煙了。
男人都是徘徊在qin獸和聖人之間的動物,她這麼想。
這天安排好了Cathy的出國行程,陸斐源的車已經開到了單位樓下。
從一開始的大驚小怪,到現在的見怪不怪,小鷗和阿朵也變成老司機了。原先是“苟富貴勿相忘”,現在是:“陸主任又來接你了,米然,看看你的黑眼圈,昨晚和陸主任嗨皮到幾點睡的?”
米冉囧,“陸主任是正人君子,你們彆想歪了!”
這就屬於睜眼說瞎話了。
他非但不是什麼君子,還總是想和她造小.人。
上了車,米冉就墜入了他的懷中。濃情密意的一個擁抱,唇齒相依,耳鬢廝磨。這一係列動作,陸斐源偏偏做得極其自然,好像她天生就該是他的女人,可以日日夜夜徜徉在他的心尖尖上,享受著他無以倫比的寵愛。
可是今天不行。
米冉推開他的懷抱,隔了一小段安全距離——
“斐源,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這幾天我要養精蓄銳,周末要和Cathy他們一起出國旅遊。”
Cathy和雷嘉俊的旅遊申請提交上來了,她選定的地點是威尼斯。八天九夜的旅途,想必也是很累的。
陸斐源於是道:“那好,我送你回家休息。”
***
米冉租的房子,在一個職工小區裡。
樓房大概是八十年代的,她就住在樓層最頂上的閣樓裡。
以往陸斐源都是把她送到樓下就走,這次,他偏偏要把她送上去。
米冉勸也勸不住,隻好道:“我租的房子就是一個閣樓,地方很小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陸斐源抬眼,很淡定自若:“帶路。”
好吧,她帶路,兩邊走廊旁的房間不少,但住的都是一些外來打工的白領階層。至於去閣樓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橫架在閣樓和走廊之間的木梯。
陸斐源站在梯子底下,愣住。
這個地方他知道,五年前,他和米然租房子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堆積雜物的小閣樓。沒想到房主硬生生隔出了一個房間,讓隻能交一半房租的米然住了進去。
“沒有樓梯上去嗎?”
米冉搖了搖頭:“沒有,我都是爬上去的,不過梯子太舊了,你小心點爬,我在下麵扶著你。”
陸斐源沉默,一種複雜的感情湧上心頭。
好不容易手腳並用爬上了閣樓,米冉打開了房門,陸斐源抬眼望去,閣樓裡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客廳小的隻能擺下一張方桌,桌上堆滿了寫的滿滿的稿紙。牆上糊著大張的白紙,遮蓋住斑駁脫落水泥牆。
除此之外,這裡倒還算乾淨。
窗台上放了一盤鳶尾花,給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點綴了那麼一抹亮色。
環顧四周,陸斐源皺了皺眉,這閣樓的條件連樓下商品房的一半都不如,空間還小的可憐,這五年以來,她就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嗎?
唯一能坐人的地方,也就是一張單人床了。
米冉搬走了床上的電腦桌和充電器,“坐吧,我去樓下燒一壺開水。”
“等等,”陸斐源叫住了他,卻是問道:“你的錢不是還有多餘的嗎?怎麼不搬去好一點的房間?”
據他所知,樓下一室二廳的房間隻要3000/月。
米冉卻無所謂道:“因為我還在攢首付啊,新房子已經看好了,在沅城花園那邊,100個平方,全款550萬,首付150萬,後續每個月還貸1萬五。”
儘管她現在的收入達到了三萬每月,但是這麼重的房價,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一陣吃力。
所以能省的地方,也就不亂花錢了。
燒完了水,陸斐源就坐在了床上看她整理稿件,米冉習慣了寫手稿,所以光光是大綱的摘要就有一百多頁紙。他隨手拿過了一張來看,發現上麵畫了一個十分複雜的人物關係圖……
“這是什麼?”他問道。
“哦,我寫宮鬥的稿子。”
“這麼多人?”粗略一看,稿子上麵有名有姓的居然有一百人。
“不多,大部分的名字也就是配角,就和米然一樣一筆帶過……”
“什麼?!”陸斐源沒聽懂。
“沒什麼,我要寫稿子了。”米冉趕緊岔開了話題。
隨著window係統的開機聲,宣告她今晚的碼字大戰要開始了。
隻是敲了幾個字,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然然,搬去我家住好不好?”
米冉汗顏,想想他的吃肉頻率,不假思索道:“不好。”
笑話,去了他家住,一周都碼不了幾個字了!
陸斐源歎了口氣:“這裡的條件這麼差,我舍不得你住在這裡。”
碼字的手一滯。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
“沒事的,我都習慣了。再說了,房東太太對我很關照的。”
陸斐源靜默片刻,脫下他的西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米冉連忙脫了下來,“不用,我不冷。”
陸斐源隻好接過西服,又坐回原處。眼中閃過淡淡的憐意。
他開始有些後悔了:“米然,你是不是埋怨我以前太忽略你了?”
——自從五年前分手以後,他根本沒有再關注過她一分一毫。連她父母得肺病,弟弟有哮喘,退掉單人房住閣樓,都通通不知道。
不僅如此,每每當他看到米然到總部找自己的時候,他都對她不聞不問,冷漠以對。後來傳聞米然得了厭食症,骨瘦如柴,他也隻是叮囑了一句:你找死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