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XX領導:
首先,我代表《婚途》劇組感謝你們的接見。
……有人問我, 《婚途》作為一部普通的電視劇, 為何會引起如此巨大的反響?我的回答是,它喚醒了人們丟失已久的婚姻道德意識。
……曾幾何時, 我們國家的法律保護每個公民的婚姻自主權,同時也捍衛每一對夫妻的婚內權益。它規定了配偶必須遵循一夫一妻製,夫妻之間合法所生的孩子才享有公民的身份。所以, 在嚴峻的刑法和高昂的懲罰之下, 人們不必擔心妻子(丈夫)會背叛自己。
……曾幾何時,婚內出軌的代價是那麼沉重。一個人若是想要背叛自己的配偶, 他必須背負上一生的罵名、失去一半的財產、被剝奪孩子的撫養權。正因為國家不寬恕、不饒恕出軌者的錯誤, 因此, 很多蠢蠢欲動的人止步在了道德和法律的框架以內。
……可是不到十年的時間,一切都變味了。
國家在發展, 人們的錢包鼓起來了, 本應該是倉稟足而識禮節, 現在卻暖飽思淫.欲。
……時代的浪潮造就了一批暴發戶們。他們為了個人的貪欲,慫恿國外的“婚姻自由”那一套,將我國千百年來遵循的婚姻道德拋之腦後。
於是,在他們的提倡下,婚姻法被改寫了,法律上輕描淡寫的一句:性.伴侶的選擇也是人權的自由。就使得多少糟糠之妻被拋棄, 又造就了多少樁家庭的悲劇……
這是自由嗎?不, 這是破壞, 將婚姻道德破壞,留下的是孤兒寡母和數不清的孽債。
……沒有保障的婚姻,就如同鋼絲上的行走。男人們不敢相信女人的忠貞,女人更不敢相信男人的專一。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走向了極端——不婚主義、單身主義。甚至於,反生育主義。
……我很痛心地看到,近十年裡,社會並沒有反思過去的錯誤。相反,文化界的人士甚至助紂為虐。
——作家們為那些婚姻裡的背叛者寫書立作。
——歌手們鼓勵人們“跳出婚姻的枷鎖去尋找真愛”。
—— 導演們不斷地發掘“小三主義”的題材。宣傳真愛勝過一切。
“出軌”和“小三”反而成了褒義詞。
……破壞彆人的家庭,拆散夫妻的感情,原本是千夫所指的錯誤,卻成了他們口中所謂的“真摯的愛情。”哪怕這“真摯的愛情”是建立在妻子的眼淚和孩子的痛苦之上。
……漸漸地,人們也麻木了。以為背叛和離婚是常態,卻忘記了婚姻原本的模樣。
……人類花了數萬年的時間進化出道德體係,用道德將野蠻的本性關進了牢籠。從此讓人類區彆於禽獸。但是從人類倒退到禽獸——卻隻要花上短短十幾年的時間——隻要去除了道德的束縛,那麼人類的野蠻個性就會畢覽無疑。
廢除重婚罪,修改婚姻法,正是犯下了如此的錯誤。
它釋放出了許多人心底的野獸。讓它可以肆意去傷害彆人,而不用贖罪。
……女人們對婚姻絕望,選擇做絕育手術。男人們對愛情失望,選擇做個不婚主義者。
……幼兒園的孩子越來越少,離婚率越來越高,婚姻被當做了兒戲,就從那一場所謂的“婚姻自由變革”伊始……
…… 如今,大錯已經鑄成,除非除舊布新,要不然這樣的錯誤還會繼續下去,直到沒有新的孩子出生。
……這就是我寫作《婚途》的目的。
……電視劇中的《婚姻特彆法》是我根據十五年前廢除的“第四十七版婚姻法”改編的。那是一部限製重婚、規定夫妻財產平等分割的法律。在那之後,婚姻法開始偏向出軌的一方,再也沒有公平和嚴明可言。
……寫作《婚途》之初,我剛滿三十歲。等到電視劇殺青以後,我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為人父母,不願讓孩子承擔上一代的錯誤,所以錯誤必須停止在這一代。
……我衷心希望,能夠給孩子們一個不同的未來。讓她們不必去猜忌,不必去懷疑,不必去哀傷,更不需要去忌憚婚姻。
***
夜已經深了,米冉敲完了最後一行字,就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臥室。
近來,婚途特彆法的事情鬨得那麼大,她思慮許多,洋洋灑灑三萬字的發言稿改了又改,所以睡得一直不太好。為了不打擾丈夫陸斐源休息,所以她就睡到了女兒們的房間去。
今晚也是如此,沾到枕頭,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孩子們安然的鼾聲也沒能一掃她的煩惱。
但是很快,她聽到了開鎖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這家裡有鑰匙的隻有他一個。
她假裝睡著了,閉上了眼睛。
陸斐源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
一隻手撫摸上自己的臉蛋,手指冰冰涼涼的,米冉一哆嗦,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另一雙和她一樣布滿血絲的雙眼。
“斐源……你怎麼過來了。”
陸斐源不吱聲,但是眼神漸漸危險起來,他一隻手攬過她的身子,就把她緊緊摁在了懷裡麵,下巴枕在了她的肩上。
額頭上傳來暖暖的吐息,身體沒由來的燥熱起來。
米冉推開他一點:“……今晚太晚了,我們改天再一起睡,好不好?”
“最近不想理我嗎?”陸斐源沒好氣道:“一直不肯回房間睡?!”
“你誤會了,不是我不想睡你,是我不想打擾你。你知道的……這個稿子十分重要,要遞給大領導們看的。我得……多多潤色潤色……”米冉勉強解釋道:“你知道的,我寫言情在行,可我一直不會寫什麼發言稿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強項,她的強項在於記敘文,但是議論文往往一塌糊塗。
陸斐源的語氣更危險了:“既然想睡我,就回房來跟我睡。”
米冉這才注意到,男人的語氣裡有些急迫。聯想到最近幾天……他看自己的那種熱切的眼神……明白了……是好久了吧?都三個星期沒有和他親昵過了。難怪他今晚爬了進來,看樣子是忍不住了……
米冉:“你很想要我嗎?”
陸斐源瞪了她一眼:“你說呢?!”
其實擱在以往,這種事都是米冉比他積極,但是一旦投入到工作以後,米冉就失去了和他親熱的興趣。這讓獨守空房的某陸很是無奈。
說著,他就動手解她的衣裳紐扣。
米冉囧:“我們回房去,孩子們還在裡頭睡覺,這樣不好……”
陸斐源瞥了嬰兒床一眼,“她們懂什麼?”還是急不可耐地要她。
米冉更囧了:“這裡的隔音不好,我一喊,下麵保姆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