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竟還記得在下, 這可真是在下的榮幸!”曹域笑眯眯地收起折扇衝魏小花行了個禮, 而後非常自來熟地湊了過來, “公主這是要回鳳棲宮?”
魏小花看了他一眼, 答非所問:“曹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奉了家中老祖母之命來看望姑母,順便找陛下求求情。不過姑母做錯了事,受罰也是應該的, 這情不求也罷。倒是公主因姑母之過險些喪命,在下該替姑母與曹家鄭重地向您道個歉才是。”曹域說著, 彎身衝魏小花行了個大禮。
魏小花意外, 上下打量他兩眼,笑了:“曹公子倒是深明大義。”
這顯然是知道她家破爹如今正在氣頭上,誰求情都聽不進去, 他去了也是白去,所以直接討好她這個受害者來了。
這個曹域, 瞧著吊兒郎當的不著調, 沒想到竟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公主過獎了,”曹域笑眯眯地直起身說, “對了,過些天我母親會在府中設金菊宴, 邀請各家的夫人小姐們來賞菊吃酒, 不知道公主願不願意賞臉, 到時也前去露個麵?”
曹貴妃被貶為曹昭儀的第二天, 鎮國公府太夫人蔣氏便帶著兒媳婦汪氏進宮來求情了。建武帝當時正在氣頭上,沒有見她們。
蔣氏一回去就“病了”, 許多曹氏舊部因此不滿,紛紛上折子請求建武帝收回成命,並明裡暗裡地透出了“陛下不可恩將仇報”的意思。
本來對蔣氏有些歉意的建武帝氣得當場冷笑出聲,回頭就把太醫院的太醫全派到鎮國公府去了,並放下狠話:“要是治不好太夫人,你們都不用活了。”
起初大家都以為他隻是在嚇唬人,畢竟這倒黴皇帝看著粗獷強硬,其實心地柔軟,也很重情。直到建武帝真的為這事兒砍了兩個早已被他記在小本本上的太醫,眾人才又驚又懼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周王,而是高高在上,不容忤逆的天下至尊了。
蔣氏的“病”於是很快就好了,曹氏舊部們也消停不再逼逼了——都是聰明人,先前不過是太心急了,又有心試探而已。如今發現此路不通,自然不會再往前撞。
之後蔣氏和曹氏舊部們便消停了下來,魏小花猜想,他們應該是想等建武帝消了氣之後,再想辦法替曹昭儀求情。
她確實猜對了,隻是卻沒想到,蔣氏這回不直接衝建武帝去了,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建武帝這回會生這麼大的氣,主要還是因為心疼女兒。要是她都原諒曹貴妃,與曹家交好了,建武帝還會再繼續生氣嗎?
不會的。
畢竟有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還涉及到魏瀟芷和魏騰兩個孩子,就算再回不到從前,他也會選擇把這一頁翻過去。
可是蔣氏又憑什麼認為,她會接受曹域的邀請,選擇與曹家和好?
就憑曹域這張比姑娘家還漂亮的臉蛋?
魏小花想著就有些想笑,眉頭一揚,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不願意。”
“我猜你也不願意,”曹域卻並不驚訝,聳聳肩,沒所謂地說,“而且那種宴會其實可沒意思了,我也一向不愛去。”
魏小花挑眉,再次意外了:“你不勸我?”
“我的任務就是來邀請一下公主,公主既然已經回絕,在下作為一個有風度的男人,自然不該再多做糾纏。”曹域說完刷的一下打開扇子,舉止風流地衝她擠了擠眼睛,“不過以後我可能還會像今天這樣打擾公主,公主若是覺得煩,隻管讓人轟我走就是,我不會介意的。”
這話裡的意思,頓時就叫魏小花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片刻,她目光微動地笑了起來:“轟走是不是太溫柔了些,我覺得,要不還是直接動手吧?”
不等曹域反應,她就偏頭對夏枯點了一下頭,“曹公子對本宮不敬,揍他。”
“!”曹域頓時就笑不出來了,蹭的一下跳開,笑容僵硬道,“彆啊!我怕疼!我真的怕……啊啊啊疼!放開放開!快放開!”
魏小花沒忍住笑出了聲:“我這可是在幫你,曹公子還是忍忍吧。”
話音剛落,就見段婧跟陣風似的從不遠處衝了過來:“又是你個臭不要臉的!竟敢對公主不敬,真是好大的狗膽!夏枯你讓開,讓我來!”
魏小花還沒反應過來,這姑娘已經擼起袖子揮著鞭子加入戰場。
曹域:“……我他娘的沒有對公主不敬!我啥也沒乾!!!”
段婧:“啥沒乾公主會打你?分明就是狡辯!呔!看招——”
“我的腰!我的腰要斷了!姓段的,你還是個女人嗎?你他娘的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我是不是女人不用你管,你隻要知道,你很快就做不成男人了就行——”
“……我去!瘋婆子你放開我!!!”
看著瞬間掐成一團滾進花叢的兩人,想解釋想阻止卻完全無從下手的魏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