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也想殺我?”曹昭儀鬆口呸了兩聲,一腳踹開那黑衣人,指使禁軍們將他拿下,隨即捂著腹部的傷口坐了起來,“做夢!”
正要讓人摘了黑衣人臉上的黑布,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建武帝帶著蘇氏、段峰走了進來。
曹昭儀一愣,心情頗為複雜地僵住了。
“妹妹沒事吧?”卻是蘇氏快步走上前,衝她笑了一下。
看見她,曹昭儀越發不自在,捏了捏拳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其實她隻是受了點輕傷,根本沒有外頭傳的那麼嚴重——蘇氏懂醫理,當時一進到曹昭儀的營帳中便發現了不對,及時屏住了呼吸。為了查清楚曹昭儀到底想乾什麼,她假意中招,倒在了地上,卻不想就在這時,原本也正一臉驚疑看著她,似乎很不解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的曹昭儀也跟著四肢一軟倒下了。
然後便有一宮女打扮的人從暗處衝出來,舉刀往她身上刺去。
若不是蘇氏反應及時,馬上爬起來衝過去,將她原本要刺向曹昭儀心口的刀子撞歪了,曹昭儀這會兒隻怕已經香消玉殞了。
行凶的宮女沒想到蘇氏竟沒有被完全迷倒,一腳將她踢開就要往曹昭儀身上補刀,正當蘇氏準備喊人進來幫忙的時候,曹鶯鶯來了。
那宮女見此忙將凶器往蘇氏手裡一塞,跑了。
蘇氏明白了她的目的,索性將計就計,握著那把刀倒在了地上,這才有了後來那些事情以及今晚的甕中捉鱉之計。
“你……你們……這怎麼可能?!”
黑衣人哪裡還看不出自己這是被套路了,一時又驚又怕,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
是個女子的聲音,聽著還有些耳熟,建武帝臉色微變,上前一把扯下了黑衣人臉上的黑布。
“容嬪?!”
看清楚那張清冷美麗的臉,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尤其建武帝,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怎麼會是你?!”
印象中,這是個十分安靜知足的女子,雖然性格清冷,不愛說話,麵對陛下的時候也總是吊吊的沒有多少笑容,但她跟著他這麼久,從來不吵不鬨不惹事,隻一心守著兒子過自己的小日子……陛下雖然不是特彆喜歡她,但欣賞還是有的,也從不曾因為她是歌女出身而對她有過半點輕視,甚至一度還希望其他妃子都能好好跟她學學,不要整天閒著沒事兒就知道作妖。
結果……好麼,她是沒有整天作妖,可這一作就做了個大的,要人命的!
建武帝整個人都不好了,手指顫顫戳著她好半晌,方才聲如雷霆地怒吼了一句,“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自知自己逃不掉了,容嬪不再掙紮,整個人癱坐在地,低低地冷笑起來,“你竟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也是,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懂我的痛苦!”
這話聽著,有八卦啊。
所有人都下意識往建武帝臉上瞄了一眼,建武帝卻覺得自己冤屈極了,尤其見蘇氏也朝自己看了過來,他忽然莫名地有點心虛,忙走到她身邊坐下,指著容嬪說:“把話給朕說清楚,朕怎麼就不好意思了?”
容嬪是當年還是周王的他在一個宴會上認識的,因長得好,唱歌也十分好聽,他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但他也隻是多看了幾眼,就如同看見路邊好看的花,目光忍不住流連了幾下那樣,並沒有什麼齷齪的念頭。卻不想兩天後,那宴會的主人主動把她送了過來,說是孝敬他的。
建武帝對於美人一向可有可無,見曹昭儀沒有反對,容嬪自己也沒有不願意的意思,便把她留了下來。這些年裡,他雖說對她不夠恩寵,但至少物質上是從來沒有短缺過他們母子的,平時也隔幾日便會去她宮裡坐坐,和魏謹培養一下父子之情。
容嬪也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過不滿,所以陛下實在不懂,她怎麼就痛苦了?
容嬪目光充血地瞪著他,聲音近乎尖利地哈哈大笑起來,等到笑夠了,方才啞著聲音泣血般開了口:“你當然是不知道的……高高在上如你,隻需要一個眼神,底下的人就會費儘心思討你歡心……可憐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君,就因為當年你在宴會上多看了我兩眼,便被那姓範的畜生命人活活砍死了!他們還騙我說他是遇到劫匪了……劫匪?哈哈,隻要人命不要錢財的劫匪?!”
她厲聲大笑,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砸在地上,啪嗒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
禁軍A:凶手肯定就是皇後娘娘!
禁軍B:沒錯沒錯,鄉下來的女人,會乾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段二哥:誹謗老子未來嶽母大人?拖下去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