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總回過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自己新交的兄弟:“你居然會?”
“我吃自熱火鍋之前都是吃泡麵,泡麵需要自己燒水。”
大師說著就要上前打火。
康總這下子又不乾了:“我自己來。”
隻要學會了打火,就憑他在廚房裡做了這麼久的幫廚,其他的事情也就沒那麼難了。不就是把油倒下去,把菜倒下去,把調料倒下去嗎?
康總心裡都有數。
康總咽了咽口水,走到了燃氣灶旁邊,一碰開關都還能想起之前火苗出來的場景。
不要把開關打到最大。
康總扭動了一下,果不其然,這個時候打火時滋滋的響了兩聲,一串小火苗就竄了出來。
不是上一次的那種猛火,而是小火苗。
康總鬆了一口氣:“拿鍋來!”
康總係上了大塊頭爸爸的黑色圍裙,覺得自己要大顯身手了。
越秦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三個人圍著一桌子,跟守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你們乾嘛呢?”越秦脫掉外衣掛在衣帽架上,往這邊走來。
三個人守著的桌子上有一盤……一盤……
越秦走到跟前才看清楚,這黑不黑紫不紫的東西應該是放在冰箱裡麵的紫薯山藥餅。
“你們開火炸了?”越秦笑著說道:“克服開火的問題了?”
上一次對方炸廚房以後,本來想教一下,結果人嚇著了。
康總都沒有多餘的時間說這個問題,而是端著盤子:“你嘗嘗!我做的!不對,是我們三個人做的!”
三個人一下子就把整個過程都說了出來――
“我們開火,倒油,炸了它!”
這個紫薯山藥餅,不是油炸,而是慢煎,越秦看著油呼呼的成品,還是嘗了一口,說道:“好吃。”
“但你隻能吃兩個,還有兩個要留給媽媽。”康康說道。
越秦說道:“爸爸隻吃一個,留三個給媽媽。”
越秦生怕他們讓他繼續吃,作為一個會做美食的人,對吃的要求特彆高,於是快速轉移話題:“爸爸要去過濾米酒了!”
一下子,三個人都不記得這個餅餅了,紛紛跟在了越秦身後,越秦拿了之前乾淨的木桶和紗布,這一次幫手比上一次方便。
大師和康總負責紗布罩在木桶上,越秦先打開了康總的小缸,已經能聞到一股香味了。
“爸爸,爺爺就是釀這個酒賣錢的嗎?”
“爺爺會釀很多種酒,這隻是其中很簡單的一種。”越秦說道。
“爺爺那個時候是用最便宜的玉米釀酒,他會騎三輪車帶著我和你們大伯去村子裡收玉米,因為自己去村子收玉米會便宜一毛錢。”
越秦其實想要孩子記住的不隻是釀酒,而是要和他一樣記住――
“那兩年我和你們大伯真的很開心,因為我們可以跟著三輪車到處跑,爸爸也不焦慮,而是拚勁十足,我去年才知道,那兩年是你爺爺最難的兩年,那個時候他剛到城裡,也沒有讀過書,還被人騙了錢,但他沒有抱怨也沒有放棄,而是繼續釀酒,隻過了兩年,我和你大伯就都有自行車了。”
三個人認真地聽著,腦海裡都像是看到了一個熱愛釀酒的男人騎著車,帶著兩個孩子,努力在城市裡紮根的樣子,他熱愛著他所做的事情。
越秦回過頭,三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著他。
越秦停了下來,摸了摸小康康的頭:“爸爸每一次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會想到你爺爺,再難都不會有那個時候難了。”
康總默默地低下頭,想起了對方失業的那段日子。
越秦以為這是他也想被摸頭,越秦也拍了拍大康康的頭。
同樣是蹲守在木桶旁,大師看了看旁邊的兩個被摸了頭的人,默默地伸出自己的手,然後放在頭頂,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頭。
看到這一幕的越秦默默地移開視線,他……一個才二十八歲的年輕人!
他真的是年輕人啊!
高中的時候,大學的時候,大家還都很想當對方的爸爸。
現在,怎麼隻剩下他一個想當爸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