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服務生不解，弱弱地問：“有、有什麼問題嗎……”
季停悲憤地等了對方一眼，把手機揣回兜裡就往外走。
在茶樓外麵等了不到一分鐘，季停就看到救護車閃爍著燈光離開了。
要不也給自己叫輛救護車吧……季停有點滄桑地想著，然後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個原因進醫院，太特麼丟臉了，他季停就是這麼要麵子，沒辦法。反正顧仙瀾給顧溪下的藥又不是陸聽白被下的那種，隻要捱過去就好了。
“小白啊，你說會不會那杯茶裡麵沒下藥啊？”季停垂死掙紮，“你看我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是不是？”
小白：【是啊，說不定真的什麼都沒有，顧仙瀾隻竄謀了服務生、打算用一杯什麼都沒有的茶把顧溪弄暈……藥效發作不要時間的啊？！】
“……”季停覺得自己真是慘，“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呢……操！”
小白：【我說你怎麼這麼要麵子呢，等會兒沈聞羨來了，你藥效發作了不是更丟臉？】
季停搖頭：“不，我一直覺得我在沈聞羨麵前基本上沒什麼臉可言了，再丟臉，在他眼裡也差不多。”
小白：【哇！你可真有覺悟！】
季停：“……”
又等了十分鐘，季停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沒什麼變化，一時有點放鬆：“說不定顧仙瀾下的那種藥隻對顧溪這種身體比較弱的有作用。”
小白懶得搭理這個不肯接受現實的宿主。
看著時間，又過了十來分鐘，沈聞羨開著車到了。
“上車了。”沈聞羨放下車窗，對蹲在路邊毫無形象的季停說道。
季停神情懨懨地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你的車呢？”沈聞羨啟動車子，同時問道。
季停：“丟在茶樓的露天停車場了。”
“準備怎麼弄回去？另外，打算什麼時候去考駕照？”
季停撇撇嘴，剛要說話，就發現了一點異樣感酥酥麻麻、緩慢地往全身擴散。
我……操……我要死了。
藥效發作真的是……可能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季停微微弓了弓身，心想自己選擇後座也算是明智之舉了。
沒聽見回答，沈聞羨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你怎麼了？”
“沒事！”季停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老大，你剛才來的時候用了多久啊？”
之前季停出門的那個時間正好全城大堵車，堵的時間比車子走的時間長，沒什麼參照性。
沈聞羨想了想，說：“半個小時吧。回去的話路比較熟、也沒來的時候車那麼多，應該在二十五分鐘左右。”
“哦……那你開快一點行嗎……我著急上廁所。”
沈聞羨踩油門的同時，又往後麵看了一眼：“季停，你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對勁兒。”他本來以為季停是有意避開考駕照的話題，可現在看看，應該不是。
“可不是嗎，我快憋死了，你開快點兒吧，彆問了。”
說完，季停就把臉埋進了雙手間，不想再說話了……他再說話，聲音一定會露餡的。
季停覺得自己現在額頭上正在止不住地往外冒汗。他本來就是容易出汗的體質，現在就跟剛跑完了一千米之後似的。
倒黴死了倒黴死了，季停咬了咬自己的指尖。
沈聞羨在不超速的前提下儘量提高車速，最後花了十八分鐘回到小區。
車剛停下，沈聞羨還沒來得及細看季停到底怎麼了，後麵的車門就已經迅速打開然後“嘭！”的關上了。
沈聞羨隻好停好了車、鎖了之後趕緊上樓。
季停沒等沈聞羨，先一步進電梯上了樓，還好整個電梯上行的過程中沒有其他樓層的人中途進來，要不然……季停覺得自己的狀態可能會嚇著人。
開了沈聞羨家的門，季停連大黑的叫聲都沒管就直接衝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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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羨後兩分鐘回到家裡，就發現往常回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黑放出來的季停這次沒有，季停的鞋子也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從玄關到客廳則是一路燈光大開。
聽到從衛生間裡傳出來的嘩嘩水聲，沈聞羨不放心地敲了敲門，提高了音量：“季停，你沒事兒吧？”
季停靠著牆站在浴缸裡，冰涼的水從頭頂打在身上，他才稍稍覺得舒服了點兒。
聽見沈聞羨的聲音，季停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外麵到底在問什麼，咬了一口左手食指，到隱約可見血的程度，季停勉強清醒了一點兒。
“沒事！”短促的回答，加上水聲的乾擾，沈聞羨並沒有聽出來有什麼異樣。
微微皺了下眉，沈聞羨轉身先把還在叫喚的大黑放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大黑撒歡地到處跑，沈聞羨一時不察，沙發已經被大黑弄亂了。
好不容易把弄亂了沙發、還準備跑進臥室的大黑逮住，沈聞羨整理好沙發，又跟大黑並排坐著看了一陣兒電視，而衛生間的水聲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季停已經在裡麵待了很久了，沈聞羨一直沒有鬆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