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沒反應過來：“我說臟話了嗎……哦，操也算啊？”
沈聞羨揉了揉眉心。
他其實有點想跟季停說，有的話有的詞說多了，遲早哪天會被用到你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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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了幾天就是除夕了，公司放假，所以沈聞羨從日本出差回來之後、隻在第二天去了一趟公司，接下來幾天都待在家裡沒有出門。
相比之下，倒是季停更忙一點。
出國之前，季停隨手在事務所外麵貼了張招聘的A4紙，在國外的時候陸陸續續被幾個有意向的人聯係過。現在回來了，季停打算先把人定下，至於開張事宜，自然是要等到春節後的。
做清潔的人倒是容易聘到，主要是招前台的過程不怎麼順利。
做前台，待人處事方麵自然是要周到且能言會道的，在事務所隻有他們兩個的情況下，這位前台還得有基本的辦公能力。
然而沒辦法，季停這個所謂的偵探事務所，怎麼看怎麼都讓人覺得是弄來玩的，不像是能長期穩定工作的地方。願意主動聯係季停的人，要不然就是實在找不到工作、所以打算先隨便找一個上著、邊上班領著多少有點兒的工資邊找其他的崗位的，要不然就是本身就懶懶散散不愛乾活、想來混日子的。
前者季停不會要，一個把這裡當成過渡、一心想著找到其他工作就跳槽離開的職員，哪個老板都不樂意請。後者季停更不會要了，他是要找能老老實實乾事的人，不是準備供閒人的。
沒招到員工，季老板興致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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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的事，本來就不能急。”沈聞羨道，“而且你剛開業的話，事情應該不會多，沒必要急著再招一個人，慢慢來吧。”
說這話的時候，沈聞羨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季停則坐在地毯上跟大黑玩丟球撿球。
沈聞羨最近很喜歡待在客廳裡，連看書這種環境安靜一點兒比較好的事他也不回書房，不過季停也沒有多想，畢竟不管怎麼樣，沈聞羨看書的樣子還挺養眼的。
聞言，季停把手裡的球丟了出去，大黑一個扭頭追上，又咬著球回到季停這邊，季停再丟，同時說道：“哪能不急啊，我這事務所本來看著就不正規了，要是客戶上門了，發現除了我之外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那還不扭頭就走了。”
在以前的世界的時候，他事務所開張之前的事，季停都沒親自上手過。他在幾個地方之間選定了事務所的位置，剩下的不管是裝修還是證件、包括員工什麼的都是家裡給他弄好了的。現在自己親自上陣，才覺得創業當真艱辛啊。
沈聞羨想了想，說：“要是開張之前實在招不到人的話，我這邊倒是可以臨時借你一個人，你先用著，然後慢慢找。”
季停眨了眨眼，難掩驚喜：“那敢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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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眨眼就到了除夕，當天下午全城不少的店鋪陸陸續續都關門停業了。季停和大黑坐在後座、沈聞羨開車前往陸家，看了一路張燈結彩的紅。
“可惜樓下的超市好像關門了，要不然我們也可以買副紅對聯貼在門上。”看了一會兒，季停笑眯眯地說。
兩人都沒有什麼過年的意識，所以沈聞羨家什麼都沒添置，和往常沒什麼差彆。
陸家則不一樣，一下車，入目的景象很有過年的氛圍，門口還吊著兩個紅色的大燈籠。
陸聽白還沒有回來，陸母多少有點緊張：“說是六點的時候就把人帶回來，還有一個小時。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性情……”
陸父表現得比較淡定：“未來媳婦見公婆，你這個未來婆婆怕是比聽白他女朋友還緊張。”
陸母笑罵道：“就你會裝！”
快到六點的時候，陸聽白總算帶著女朋友回來了。
聽著管家去開門的聲音，陸父陸母下意識都正襟危坐起來，沈聞羨和季停看得失笑。
“爸，媽，舅舅，這是顧溪，我女朋友。”陸聽白難得的情緒外露，顯然心情很好，他把顧溪往前麵帶了一點，又對顧溪介紹了一遍。
顧溪臉上帶著薄紅，喊道：“叔叔、阿姨、舅舅好。”看到季停，顧溪更高興了，本來的緊張也因為看到熟悉的人而稍稍淡化了一點，她衝季停點點頭，“停哥哥。”
總的來說，這天晚上的氣氛很不錯。
顧溪安靜但不冷漠寡言、落落大方，很討長輩的喜歡。而且，最關鍵的是陸聽白喜歡。其實在陸聽白把人帶回來之前，陸父陸母就已經在心裡接受了六七分了，畢竟這是陸聽白主動提出要帶回來的女孩子。
唯一有點讓陸父陸母遺憾的是，顧溪是顧家的私生女。
陸家和沈家這種家族，對出身其實還是看得挺重的，不一定要是世家出身，至少是要清清白白的。
顧家原本的式微，在顧仙瀾死後就越發明顯了。顧仙瀾的死，把顧家的資金漏洞以及在這之下的惡心交易曝光於青天白日，顧家本就無力支撐下去，這之後更是名譽掃地。現在的顧家，沒錢沒權沒人脈，顧家夫婦為了不進監獄，連多年的老宅都拿出來拍賣了。
不過，陸父陸母和陸聽白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不似以前那般說幾句就容易吵起來了，陸聽白還主動地把女朋友帶回家，也是對父母的尊重，陸父陸母並不願意因為一點小細節而再次跟兒子起了不快。
再說，不論顧家如何，顧溪這個女孩子陸父陸母是真喜歡，出身如何，雖說遺憾，但也不算重要，畢竟陸家的地位在這兒，有誰敢說什麼。而且父母和出身又不是顧溪自己能選的，陸父陸母想到她幼年隨母顛沛流離、喪母之後回到顧家又是寄人籬下、前幾年還被送到了國外自生自滅的，就覺得這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而顧溪和季停彼此認識、且關係不錯，讓陸父陸母意外之餘也挺高興，他們始終希望陸聽白和季停的關係可以緩和一些，有顧溪在，陸聽白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偏執地否認季停。
吃過年夜飯之後，陸母和顧溪說話，沈聞羨和陸聽白聊天，季停和陸父對視一眼，然後默默看春晚的看春晚、玩手機的玩手機。
時間接近十一點的時候，顧溪很不好意思地打斷了正說到興頭上的陸母，起身辭彆。她現在依舊住在學校裡，雖然宿舍沒有門禁，但是在春節前後幾天，學校的大門是十二點準時關閉的。陸家距離學校不算近，再不回去的話，顧溪擔心進不了學校。
陸母聞言卻說：“現在都這麼晚了，沒必要來回奔波，家裡又不是沒有多餘的房間，小溪你今晚就留下來吧，阿姨還想跟你多說說話呢。明天大年初一，新年新的一天，咱們一家人早上一起吃湯圓。”
這話說得顧溪心裡很暖，一時下不了決定，下意識看向了陸聽白。
陸聽白笑起來：“留下來吧，你不留下來的話，我媽要念叨我了，再說了，學校哪有家裡熱鬨？”
顧溪當晚最終留宿陸家，然而不止她一個，季停和沈聞羨也沒能走掉。
之前沈聞羨本來是想著，顧溪第一次來陸家見家長，她都還沒有離開，他這個做長輩的要是先走了不太好，畢竟他是陸聽白的親舅舅。
但是既然顧溪要留宿，時間也不早了，沈聞羨便提出要回去了。
陸母故作不滿：“怎麼著，勸完了小溪我還得再重複勸你一遍不成？外麵天寒地凍的，大晚上的不嫌累啊？你和阿停都留下，明早吃了湯圓再走。姐這兒是住不下你還是怎麼著啊？”說完，陸母頓了頓，又笑道，“還真住不下，唯一一間收拾乾淨的房間小溪得住，家裡傭人放假了，現在也不方便再另外打掃一間房。不過聽白和阿停的房間，哪間住兩個人都沒問題，你隨便。”
沈聞羨遲疑了。
季停一臉的事不關己，沈聞羨看了他一眼，克製地彎了彎唇角：“聽白房間裡全是白色，我看著難受。季停，我跟你一間房如何？”
季停：“？！”
你是不知道我睡相不好，還是忘了我喜歡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