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五點過了。
沈聞羨洗完澡, 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季停趴在枕頭上已經睡著了。擦乾了頭發, 沈聞羨上床, 輕手輕腳地把季停摟到了懷裡。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隨意吃了頓午飯之後, 沈聞羨處理文件,季停開始寫這周剛布置的課程論文。
五點剛過, 兩人出發前往陸家。
陸聽白和顧溪比他們稍稍早到一點, 季停和沈聞羨到的時候,陸父出門了還沒回來,陸母則是和做飯的阿姨在廚房說話。
“我也不想去的,但是社長他們都希望我能一起去。”
進門的時候,顧溪正好在說話:“說是聯誼派對,說白了也就是同學之間聚在一起玩玩而已, 我手上這麼明顯的戒指又沒打算掩飾什麼,你彆這麼過分好不好?”
陸聽白依舊不怎麼高興的樣子:“那好啊,我也要去。”
顧溪有點無奈:“你去乾什麼?”
這時候陸聽白看到了進門的沈聞羨和季停, 起身喊了聲舅舅, 然後對顧溪道:“一來我是你未婚夫,二來我也算是你們學長……雖然我已經很久沒去過學校並且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
季停默默聽著,聽完眨了眨眼。
要說唐堂是非酋的話,自己的運氣就有點歐皇的意思了。
一來就聽到這個讓人心裡石頭落地的消息, 不用再多費心思了。
……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周的周五。
聯誼派對安排在了周末, 周六的晚上開始, 然後可以通宵到第二天中午離開。
上午上完課, 季停就帶著陳譯和戲劇社以及外語社的兩個同學去了一趟季家的老宅。
事實上,自從季停來到這兒之後,還沒有到季家老宅看過。
老宅子雖說落成的時間比較長了,但是內部的裝潢陳設都是比較新的。雖然沒住人,但是有特意請人固定時間打掃,各項費用也是每個月固定從卡裡劃走,水電氣都沒有停,除了要準備吃的以外,開個派對完全不用考慮其他因素。
站在老宅外麵的時候,另外兩個學生就忍不住小聲問陳譯:“你確定我們是要在這裡開派對?還免費?”
這份訝異直到走進室內都沒有消除。
陳譯也很驚訝。
季停家應該很有錢——這個從軍訓的時候發生的事就可以看出來——但是陳譯沒想到居然有錢成這個樣子。
“季停。”陳譯把季停拉到一邊,忍不住多嘴問道,“你把你家拿出來開派對,你爸媽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會。”季停也沒解釋其他的,“這裡很久沒住人了,空著也是空著而已,開個派對又不是搞拆遷,沒什麼影響。”
而知道派對地點之後的顧溪和陸聽白也有點詫異。
季家的老宅所在的地方,他們還是知道的。
不過也因此,第二天在派對現場看到季停的時候,兩個人倒是沒有露出什麼驚訝來。
唯一讓陸聽白有些不愉的就是——
季停是和唐堂一塊來的。
“舅舅知道你來參加聯誼嗎?”陸聽白盯著季停,又說,“還是和另一個男人一起?”
季停一臉懵逼,陸聽白這話怎麼跟捉|奸似的。
鑒於今晚需要陸聽白的配合,季停咽下了那句“關你屁事”,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啊,還讓我玩得高興點。而且唐先生是陸叔叔和沈姨的侄子,也不算外人。”
真實情況是這樣的,季停昨晚跟沈聞羨說了自己今天晚上的安排,聯誼派對幾個字脫口而出之後,沈聞羨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從溫柔變成了平靜。
“嗯,去玩吧,記得彆多喝酒、早點回來。”
說完這句話,沈聞羨就開始親他,硬是在季停脖子上嘬了好幾個明顯得要命的吻痕,弄得五月中旬陽光燦爛的天氣裡,季停在衣櫃裡翻找半天才算是找到了一件高領的衣服。
……
聽了季停的回答,陸聽白又看了一眼唐堂,然後就帶著顧溪到室外去了。
有人帶了燒烤的工具來,外麵正在準備烤東西。
戲劇社和外語社兩個社團的學生以及被社員帶來的同學,林林總總人數還不少,把現場布置好了之後四散開來,大部分都還留在室內。
薑頌姿提出打麻將,陳譯叫季停一塊玩,季停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會,然後就和唐堂一起走到了連接著室內室外的玻璃門旁邊。
隨手拿了瓶飲料,季停擰著蓋子,透過玻璃門看著外麵的陸聽白。
唐堂也拿了一瓶,皺著眉道:“你確定能行?”
“不確定,”季停直白道,“不過試試吧,陸聽白脾氣不好是一回事,基本教養又是另一回事了。”
唐堂聳了聳肩:“那我去了。”
說完,唐堂就往室外走,一邊走一邊擰開了手裡的飲料瓶蓋。
天已經黑了下來,外麵有點風。
顧溪和另一個女生在燒烤架前麵烤東西,見陸聽白站在旁邊無所事事的樣子,顧溪便道:“你去幫忙拿幾根玉米過來吧,玉米快吃完了。”
陸聽白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擺著清洗過的食材的那張長桌。
季停看著這一幕,心想機會來了!
已經走到外麵的唐堂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唐堂姿態自然地往陸聽白的方向走去,後者正在往盤子裡夾玉米,眼看著盤子快要裝滿了,唐堂不動聲色加快了腳步,走到陸聽白正後方半米不到的時候,唐堂放慢腳步、仰頭開始喝水,然後腳下方向似乎很是正常的往陸聽白的方向產生了細微的偏移。
長桌前的陸聽白放下鐵夾,端著盤子一個轉身——正好撞上了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