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少年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不快,手臂撐在桌上,拖著臉頰,晃悠了兩下腿,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陳述著,
“那是波維諾家族的「十年後火箭筒」,能夠和10年後的自己交換5分鐘。是一個研究員的藏品,我通過一些方法得到了它,並且委托了那名研究員進行了改造,將單人傳送改為以單人為坐標的範圍性傳送,並且將定位從10年後的平行世界改為了10年前的平行世界。”
在場都是黑手黨或者當過黑手黨,大家都沒有糾結於他說的“一些方法”和“委托”裡有沒有水分。
十年後火箭筒的原有功能他也沒有隱瞞,這是非常容易查到的東西。
陳述完畢後,他還補充了一句,
“如果不是中也動手打人誤觸火箭筒,和我一起去了十年前導致超載,火箭筒就不會出故障了。”
中原中也一想到起因就火氣往上竄,
“你以為是誰先挑的事啊!”
“間接原因在我這裡,中也可是直接原因啊。”
橘發少年憋悶地發現自己確實找不到否認的理由。
相比較起來,作為搭檔應對太宰治那些歪理熟練地多的[中原中也]道,“既然做了壞事,就要有挨揍的覺悟吧?難道你連挑釁十五歲的我之後得到的結果都沒有預料到嗎?”
銀發的少年停頓了一下,回答,“…不,中也在加入港口黑手黨後從來沒有打過我哦。”
哪怕知道這是平行世界,會有一定的差異,[中原中也]仍意外看向了年少的自己,像是在問“你怎麼忍住不動手的”。
畢竟這個“十五歲的太宰”一看就比他的前搭檔也好不了多少。
太宰還語氣輕飄飄地插了一句,“所以果然隻有我們這裡的中也不但是小矮子還是暴力狂嗎。”
“你這個繃帶附屬品閉嘴。”
這兩個不那麼靠譜的大人對比之下,好像顯得自己和混蛋搭檔關係很好一樣,讓中原中也也有些尷尬。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會有一天覺得自己和搭檔的關係還沒那麼糟。
最終他隻能牽強地解釋道,
“這個家夥身體不太好,動手的話他進醫院就不能乖乖完成工作了。”
從來沒有關心過太宰身體的[中原中也]:“……?”
貌似體弱多病(?)但生命力頑強的太宰治:“……?”
情死未遂拆台:“原來我還乖乖完成工作過嗎?”
太宰:果然在這方麵和他一樣。
眼見著中原中也有惱羞成怒的趨勢,銀發的少年迅速轉移了話題,問,
“已經解釋完了,可以開飯了嗎?”
“不,十五歲的我敘述得還是太簡略了。”太宰微笑道,既然現在是情死未遂的解釋時間,他也沒有打機鋒了,而是直接問道,“比如說回到五歲的時候有什麼目的,想做些什麼,這些重點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呢。”
情死未遂沒有看向他的方向一眼,“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本來就是向中也解釋的,可沒有向其他人解釋的義務啊。”就算是向中也解釋也是在他樂意的情況下。
就算在人設上需要這樣表達,本命為太宰的情死未遂也是因為中也跟來還要繼續演下去,其實是非常嫌中也礙事的。
對中也的善意完全沒有動容,滿腦子想著不能泡武偵宰的怨念的情死未遂也是非常沒良心了。
“是因為中也比較好糊弄嗎?”太宰治笑眯眯地指出。
讓自己的前搭檔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銀發少年還沒有說些什麼,中原中也就回答了太宰的問題,“他說想見見五歲的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他未來發生的事情。”
其實中也對自己這方麵鬥不過這些腦力派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能是被長大後的自己說的“自殺”那個詞有些刺激到了,他擔心起自己的搭檔想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哪怕嘴上不承認)。
回到過去,怎麼看都和他不穩定的精神狀態脫不開乾係。
“騙人的哦。”太宰迅速指出了漏洞,微笑著對銀發少年說,“你一開始就打算把五歲的自己帶到未來吧?否則就不會對火箭筒進行傳送範圍的改造,也不會造成兩個人一起傳送到過去的失誤。”
銀發少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轉移了視線,“隻是想讓小時候的我在未來待一段時間而已。”
“目的呢?”
“私事哦。”
在直白的情況下得不到真相,他們轉為了通過隱晦的語言交鋒獲取信息,一個試探一個防守,讓兩個武力派的表情逐漸一頭霧水了起來。
目前對一切了解最少的[中原中也]憋了一肚子疑問,也隻能在回去的時候問小時候的自己了。
太宰總不可能對十五歲的自己使用他獨有的審問方式——當然,也很難奏效,太宰暫且找不到十五歲的自己的弱點,雖然能找出一些他們共有的心靈間的縫隙,但這樣就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了。
而且十五歲的自己對自己想保密的事情嘴非常嚴,大部分時候都是用一句“私事”擺明了不想說搪塞過去,半點信息的不透露。
最終太宰得到了多少信息不得而知,因為他們被送上來的菜肴打斷了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