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情死未遂隻是打算遲到的。
然而無所事事地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之後, 突然又不想去工作了。
距離集結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銀發少年看著手機上的七八個未接來電,才給未接來電的號碼發了一條信息。
「我今天想和喜歡的戀人說說話呢, 有什麼問題再問我吧, 這個任務你一個人多花一點時間也可以完成。」
隨後他坐在了辦公桌上悠哉悠哉地翻開了情話本。
和喜歡的人說話他可沒有撒謊,雖然這些話需要過幾年才能傳達到。
白等了半天的中原中也愧疚之心一瞬間被惱火壓過,很快卻又不禁想是不是因為他在責怪他、不想見到他才故意這樣做。
畢竟這個家夥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
這種人如果有喜歡的人的話,恐怕會把那個人黏的死死的甚至到了影響正常工作乃至生活、社交之類的的程度,原先都完全沒有跡象, 怎麼可能突然就有?
忽略了情死未遂不走心的理由,中原中也合上手機, 隻能率先帶隊去單獨完成任務。
——然後直接折騰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完成任務, 險些被還警察這種官方組織發現。
這就是情死未遂嘴裡的多花“億點”時間。
好像被涮了一番。
終歸是自己最初理虧, 中原中也還是忍了下來。
第二天,情死未遂就因為玩忽職守的緣故, 被叫到首領辦公室處罰了。
雖然他平常也會半途曠工, 但由於效率非常高,曠工的時候任務後續基本上沒有出問題。這次卻浪費了許多人力、時間,甚至險些泄露港黑的行動。
雖然和森鷗外住在一起, 但辦公事他們還是在港口黑手黨內解決的。
大概是監護人的緣故,森並沒有處罰太過嚴重,隻是象征性的扣了工資。
簡單地在公事處罰上交談結束後,男人開始進行開解規勸。
“我能理解太宰君在生中也君的氣,但私人情緒不要遷怒到公事上比較合適哦。”
鑽石還在打磨中, 他也不可能現在就放著不管。
銀發少年撇過了頭,一副不想合作的樣子,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倦怠, “我曠工可不是因為那個小矮子。”
森鷗外挑了挑眉,將信將疑,嘴上還是配合著關心地問,“那是什麼原因?”
結果,少年回答,
“比起工作,我更想和戀人一起相處,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戀人?
“……”坐在首領位置上的男人沉默了一瞬間,帶著一絲微妙與疑惑地問,“太宰君什麼時候有戀人了?”
銀發少年眨了眨眼,目光落到了右側四十五度虛空中的某個方向,卻沒有定點。似乎是在回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空間裡的係統興奮地亮起了熒光燈:【來了來了!他帶著他的劇本來了!】
就在森鷗外懷疑這果然是他隨口找的借口的時候,他眨了眨眼,沒有落點的視線找到了聚焦的地方。
這時,他方才回答,
“森先生想知道的話,我剛剛叫他來了。”
森鷗外一瞬間詫異,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一個方向。
他有那麼一瞬間差點以為是什麼瞬間類型的異能者,而自己的學生剛才一個他不知道的方式通知了那個人。
然而,那個方向空無一物,再往前就是落地窗了。
少年略微抬著頭,仍然看著那個方向,從定點來看,他的“戀人”要比他高上不少,“唔,不用我介紹了吧。……原來如此,你也認識森先生呢。”
……那裡還是什麼都沒有。
森鷗外:“……”
他經年累月的從容讓他此時還能維持著有些尷尬的微笑,問,“太宰君,你在看什麼?剛剛在和誰說話?”
銀發少年扭過頭,像是疑惑他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話,回答,“是我的戀人啊。”
哪怕心裡猜測著自己的學生可能在捉弄自己,男人也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後頸一涼。
也不可能是妖怪,異能者是看得到妖怪的,至於鬼魂什麼的——森鷗外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卻也保不齊真的有。
他對今天似乎非常有捉弄他的興趣的學生說,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哦,太宰君。”
少年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又仿佛想到了什麼,迅速扭頭看向了那個方向,“森先生看不到你,你沒有告訴我。”
然後森鷗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對一團空氣說話。
他甚至能夠從中猜出那團空氣中,少年和「看不見的存在」發生了些什麼。
〖“我和你說過隻能和你單獨相處。”「看不見的存在」道。〗
“但是你之前沒有說清楚。”少年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迷茫與脆弱的薄霧。
〖“……我以為你能猜到。”〗
“你說過我在和你一起的時候不用思考。”似是控訴,似是依賴,少年的語氣比往常生動許多。
〖“抱歉,是我的錯。”「看不見的存在」輕笑了一聲,向少年走近,略微低下身吻了吻少年的唇畔。〗
少年有些不自然地略微躲避,眉梢卻泄露了一絲喜悅,卻又因為想到了什麼,很快冷凝了下來,
“但是,其他人看不到你,我怎麼確定你是否真實存在?”
〖“誒……如果我說我是虛假的,你就會不再愛我了嗎?”「看不見的存在」對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