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織田作傷害了我重要的人的心呢。”
當少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織田作之助身上。
男人露出了略帶茫然的神色。
所有人略帶猜測和懷疑的看著他,越看越覺得……
織田看起來也不像是這種人啊。
難道是人不可貌相?
銀發青年沒有管他們的疑惑,繼續說著,
“雖然他不打算追究, 但是啊……一想到他就這樣懷抱著遺憾死去,我就沒辦法不生氣呢。”
織田作之助愣了愣, 腦海中的一個畫麵和青年所說的話串聯了起來。
既然津島說的是最重要的人, 難道是……
“……他?”一不小心想歪了的社員似乎關注重點不太對。
紅發的男人求證地問,“他是?”
“上一個叫你織田作的人。”銀發青年仍然勾著唇角, 然而目光卻有些陰沉,
“原本我也想讓織田作體會到被重要的人背叛的感覺, 但是時間不夠充裕, 你體會到的恐怕還不到他的百分之一, 所以隻能騙你孩子們遇到危險了——可惜出了點意外。”
織田作之助皺著眉頭, 不太理解青年的話中的意思。
他那次和港口黑手黨首領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
“織田作以為自己怎麼安然步入光明的?”銀發青年輕輕問道,
“你以為他為什麼要當上首領累死累活四年、什麼都沒得到就跳樓自殺?”
事到如今, 他說的是誰。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首領之位上的,顯然和眼前的青年有聯係的那個人, 隻會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在場唯一知道真相的芥川龍之介也看向了織田作之助。
【“這裡是唯一一個他生存著,寫著的世界啊。我可不能,讓這樣的世界消失啊。”】
黑衣男的話、難道指的是織田前輩嗎?
——織田前輩確實說過他在寫。
織田作之助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即逝。
那次在裡的對話, 重新浮現在了腦海中。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所說的一切, 明明他看在眼中也能夠感覺到都是真誠無比的。
然而那時候, 他卻覺得是對方出神入化的偽裝, 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被對方的步調帶走。
——並且用槍指向了他。
那時, 那個青年露出了忍耐著什麼般的神色。
隻是織田作之助將他看作敵人,將這一切都忽視了。
紅發的男人驀然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都弄錯了什麼!
其他的社員敏銳地察覺到,這是與他們無關的、屬於私怨的對話。
哪怕被無辜牽連其中,也還是選擇了緘默地不去插話,安靜地在一旁隨時保持著戒備。
“我很嫉妒織田作哦。”銀發的青年又向織田作走近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到隻剩下兩米的麵對麵。
他仍然勾著唇角,然而這麼近的距離下,不僅僅是織田作、還有站在織田作身旁的社員都能夠看到,他眼底燃燒著的□□裸的嫉妒。
“原本我以為我不至於嫉妒織田作的,但也隻是不會嫉妒我那邊的織田作而已。”
“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卻完全沒有珍惜。”
“我就沒有織田作那麼幸運了,他現在還討厭我。”
青年自顧自地說著,目光卻從未離開織田作之助,微笑著,以及充滿敵意。
然而,比他的敵意更重要的是。
「我那邊的織田作」——這句話透露了怎樣的信息呢?
【“這個世界隻是無數世界中的一一個哦。”】
【“然後在彆的一一本來的世界,我和你是朋友。在這個酒吧喝著酒,聊些無聊的話打發時間。”】
那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在酒吧中對織田作之助說的話。
“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和這個世界的太宰治一樣,因緣巧合下得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記憶。”
這句話將織田作之助的猜測釘死,銀發青年沒有停下自己近乎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
“織田作想知道,倘若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沒有得到平行世界的記憶」,沒有乾擾未來的正常發展是什麼樣的嗎?”
接下來的話,是另一個世界的光景,也是對所有人而言,有些沒有真實感的,仿若虛幻的情景。
“你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因為「不殺人」的原則,成為了一名底層成員,為了撫養自己撿到的五個孩子而拮據地生活。”
“因緣巧合之下,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阪口安吾成為了朋友,三人經常一同在酒吧裡聚會,說著一些瑣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