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栩卸下防備安心地蹲坐在地麵,頭枕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劉老師講解習題的聲音就好像是吹眠曲,不困的人去他課堂上聽一節課,還沒到十分鐘,眼皮就已經支撐不住,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覺。
明栩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但危險也往往來源於此。
教室裡的說話聲忽然之間安靜下來,明栩察覺到了不對勁,緩緩地抬起頭來直麵著劉老師的死亡凝視,討好地笑笑說:“劉老師,我這……嗯!”
明栩也不知作何解釋才能緩解內心深處的尷尬,不過幸好還有華硯陪著,閉目養神的人不止他一個。
華硯在明栩看過來時,高舉起手裡的試卷麵對著太陽光,空白的卷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乾淨整潔。
嘴角上揚的弧度氣的明栩牙癢癢。
“睡的舒服嗎?要不我請你到教室裡睡,畢竟交空白試卷也挺不容易的。”劉老師的話像是抽了一根細長的針,不痛,但教訓足夠大,學生畢竟也是要麵子的。
“不是,老師你不能隻抓我一個啊!我隻是陪同作案,主謀的人是華延!”明栩就算是死也要拖華硯下水,丫的實在是太欠了。
“老師你是了解我的,上您的課我可是從來沒睡過覺,明栩你自己睡覺可彆連累我,況且劉老師的課你都睡過去多少次了。”華硯三言兩語替自己開脫,眼睛盛滿了無辜。
劉老師怒其不爭的說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來時華硯就在那高舉起手臂,而你居然蹲在地上睡覺!”
“我也沒想睡覺啊!”明栩的包子臉擰巴成一團,看起來比年紀小了不少,也正是因為這張乖巧懂事的臉,劉老師也說不出幾句狠話來。
明栩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來博取同情,唯一的滑鐵盧栽倒在羅槿的身上。
“老師,明栩課堂睡覺,不如就罰他抄卷子十遍吧!見到數學就犯困的老毛病是該治一治了。”華硯舉著試卷的手酸的不行,悄悄把手放低了一點,歪過頭看向他們。
劉老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華硯的提議不失為一種好辦法,上數學課睡覺打鼾的明栩是該整治一下。
“就按華硯
說的做,數學試卷抄十遍。”劉老師不等明栩做出拒絕哀嚎的舉動就回到教室裡去。
“華延!”明栩咬牙切齒地念出他的名兒,眼中冒著火光,“你有病吧!”
“謝謝關心,好得很。”華硯放下高舉的手臂,上下擺動幾下,給手臂做個放鬆。
“你就等著吧!羅槿這個人我要定了。”明栩撂下狠話,肉乎乎的包子臉說出殺氣騰騰的一番話,殺傷力全無。
華硯好似沒了骨頭,慵懶地靠在冰涼的牆上:“靠著你那本教導成為合格綠茶的書?”
“放屁,我他媽才不看那種書!”
“你沒看,你是學。”
明栩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氣的跳腳又無可奈何。世上可能沒有比他更慘的攻略者了,出師未捷身先死。
華硯的每場考試也不是次次都交白卷,起碼他英語試卷是寫滿了的,就是選擇題錯過了所有的正確答案,而英語作文用詞表達優秀得老師控製不住地想來個滿分,可惜跑題了。
一整天下來,華硯明栩這一對難兄難弟在無數老師的眼裡,扶不起的阿鬥可能隻有明栩。
這一天,明栩過的每分每秒鐘皆是煎熬,他在一旁奮筆疾書地抄試卷,而華硯和羅槿當著他的麵,撒狗糧。
“甜甜。”華硯順勢倒在羅槿的懷裡,輕聲細語地說,“你長的可真好看。”
“油嘴滑舌!”羅槿偏頭不去看他。
試圖用冷淡的態度掩蓋住悄悄紅了的臉,華硯真的太會了,知道如何迎上他的喜好,有事沒事儘瞎誇人。
“你不止長的好看,就連手也是讓人愛不釋手的那種,你怎麼就那麼討人喜歡呢?”華硯習慣性誇獎自己的方式,很大一部分是童年缺愛造成的原因。
如果沒人愛自己,那就自己多愛一些,給予所有的愛意與誇獎,內心總會喜悅。
“大硯子你夠了!”羅槿按住把玩他頭發的手,“你這樣遲早會被……”
“被怎麼樣?”華硯嘴角勾起弧度,彆看小羅槿什麼都敢做敢說,其實比誰都害羞,有色心沒色膽。
純白色的紙張染上粉紅色的色彩,竟豔麗的勾人。
羅槿氣憤地推開靠在他胸膛的腦袋:“會被打!”
背靠在牆壁上的華硯笑了又
笑,“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打?那不得和按摩差不多嗎?”
羅槿為了捍衛自己作為校霸的尊嚴,扯出自認為霸氣側漏的壞笑,擼起袖子就是一頓撓癢癢。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華硯和他一樣是不怕癢體質,大搖大擺的敞開懷抱迎接羅槿的撓癢。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明栩砸下手中的筆,怒斥他們不把他當人看的種種行為。
就在華硯以為明栩會卸下他綠茶的外表,真情實感的怒斥他們撒狗糧的行為時,實則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