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考慮那麼多。”羅槿緊緊抿著嘴,生怕一不小心笑出聲來,“對全校師生造成心理上的創傷我很抱歉。”
站在倆人身後的單身人士們什麼也沒做,心臟無故的被刺了一箭,硬逼著吃了一嘴狗糧。
教導主任自認為她說的夠隱晦了,希望羅槿能收斂一點自己的脾性,不要整天到處惹是生非。
“還有你們的衣服,趕緊給我洗乾淨,在家你們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是在學校就是不行。”
羅槿是矜貴的太子爺,教導主任不能用像批評其他同學的方式批評他,隻能一點點引導,引上正道。
“老師不是說要把學校當家嗎?”羅槿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疑問中帶著不解,狡黠的笑容氣死人不償命。
華硯側過頭望著無所畏懼強詞奪理的羅槿。
烈陽在燃燒,火光衝天而絢爛,少年人炸開的火花稍瞬即是,天空中留下的痕跡印在心頭,久久不能忘卻。
在外人眼裡,同羅槿站在一起的華硯就像是嚇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身邊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會躲在他人的後背,也不知羅槿看上他哪點。
教導主任差點氣出病來,她實在是管教不了這些個一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又偏偏不能得罪的學生了。
好聲好氣沒人聽,直白說了又怕得罪人,兩難境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更何況麵前還有這麼多學生看著,小小一個羅槿都製服不了,說出去了,她麵子往哪擱!
一群違反校紀校規的學生,可不懂得什麼叫做收斂,圍在一起瞎起哄,絲毫不嫌事大。
叛逆少年的時期,能把老師氣到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說出去臉上倍有麵子,回了班吹噓自己敢於挑戰老師威嚴,神氣的不行。
“主任,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學校可不是我們家嗎?”
“哈哈哈,主任你要是不嚴懲他們,我們可就有樣學樣了。”
“嘿嘿,我還沒嘗過戀愛的感覺呢!”
教導主任板著臉,眼角細紋隨著眉頭緊皺而越發明顯,呼吸平緩看不出喜怒,漆黑的瞳孔緊盯著他們每一個人,嚴肅的模樣瞬間讓辦公室安靜下
來。
“說啊!怎麼不說了?”教導主任雙手背在後麵,“還想談戀愛?你長的有他們好看嗎?你成績有他們好嗎?”
“什麼也沒有還想談戀愛,他們談戀愛叫互相進步,你們談戀愛叫拖人後腿,現在還不努力起來,人家愛□□業雙豐收,你們在乾嘛?”
教導主任是徹底放棄治療,嚴厲批評的教育方式不管用,說再多學生都不會聽。
打擊式教育並不會對這般學生造成影響,他們臉皮宛如城牆一般,錘都錘不爛。
這一番話下來說不定還能激起他們的好勝心,重新做人。
“你們在混日子,作為你們的教導主任我每每想到這裡,心裡有多難過,你們知道嗎?”
教導主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一番話,勝過以往的千言萬語。
人生來就是有好勝心的,教導主任的話相當於是把你的衣服扒光,不留餘地的在某個地方打擊你,刺激你。
十八歲正是衝動易怒的年紀,他們往往會因為某一句話而改變自己,或許這種改變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恢複到從前的模樣。
但起碼能安生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有其他人改邪歸正。
華硯是第一次見教導主任如此失態,耳朵聽的快要起繭子的話再也沒有了,換成另一番話,而這改變全是因為羅槿。
思緒飛到外太空,眼睛也不眨一下,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或許可以期待一下未來。
灰色的麻雀掠過看不到儘頭的天空,烈日曬熱了風,熱乎的微風帶走了最後一絲的涼爽,隻餘悶熱。
華硯和羅槿從辦公室出來後,回到了班裡,身上一如既往套著情侶版校服外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室內室外猶如兩個不同的世界,踏進教室的那一刻,身上的熱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林渡歪頭看向樓下有說有笑的身影,招搖的紅發如一團烈火,燒融了身旁人的冷臉,裂開的縫隙透著幾分溫柔。
常年含笑的嘴角僵住,林渡趴在窗口伸出腦袋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琥珀色的瞳孔盛滿了不可置信。
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臉,他甚至以為羅槿身邊那位不知名的人才是羅槿,周身的氣質和走路的姿勢皆和記憶中的人相似。
垂下眼簾遮掩住思緒,嘴角的笑容無限放大。
講台前的老師說什麼都聽不清了,人仿佛陷入了另一個世界,沉浸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