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紫從腰包裡摸出一錠金子就扔了過去,夥計接過之後咬了一口,確定真是金子,立即眉開眼笑,“各位客官裡邊請。”
拓跋紫帶著一家人,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夥計殷勤地將他們領到樓上最靠左邊的一間廂房裡,“客官,我們這裡就屬這個廂房環境最好了,前麵是羅氏街,後邊是禦林井府,左邊這個窗口一打開啊……就是耀江,許多歌姬會在畫舫上撫琴唱歌呢,場麵那叫一個熱鬨……”
“彆廢話那麼多,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菜拿上來。”拓跋紫打斷他的話。
“好咧,客官你們稍等!”夥計將抹布往肩膀上一甩,轉身麻溜地就下樓了。
蘇蝶看不慣夥計那嘴臉,“阿紫,你為什麼要充那個冤大頭給他金子,我們不要在這裡吃飯!五十兩金子一個廂房,當客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說完拉著兒子轉身就要走。
“娘,金子都已經給了,你現在走,金子也要不回來。”拓跋紫將母親按在座位上。
“我們在這裡吃飯,還得費更多的金子!”蘇蝶就是心疼錢。
普通百姓一個人一年的花銷也就五十兩,還隻是銀子,不是金子。
這酒樓一個廂房就要五十兩金子,乾脆上街去搶得了。
雖說陛下賞了些金銀,但要是這樣大手大腳花,很快就花沒了。
他們做父母的沒用,沒能給女兒儲備嫁妝,怎麼還能讓女兒為他們,花這麼多的錢吃一頓飯!
“來都來了,就坐下吃吧。”拓跋毅自從身體不好後,就很少出門,此番出來,心裡很是感慨。
拓跋沐長這麼大就沒來過這麼大的酒樓,睜大眼睛望著窗外耀江上的盛景,嘴裡沒說什麼,但心裡也是舍不得走的。
李嬤嬤也勸道:“難得老爺跟咱們出來,夫人您就彆再反對了,阿紫能帶我們來這裡吃飯,心裡肯定是有分寸的。”
可是蘇蝶還是心疼,心想回去之後,以後日常開銷一定要更省些,雖然丈夫和兒女的吃穿用度不能太省,但自己的可以。
一定不能讓女兒出嫁時,什麼都沒有!
很快飯菜就上來了,李嬤嬤要站在一旁伺候,被拓跋紫強拉上了桌。
拓跋沐看什麼都覺得好吃。
但蘇蝶卻是看什麼都覺得貴,用筷子把魚肉夾給丈夫、女兒、兒子,自己就是不舍得吃。
拓跋紫懶得勸母親,她讓夥計把酒樓最好的酒菜拿上來,為了賺錢,酒樓肯定會給他們上很多,到時候看著吃不完,母親自然會吃,現在勸是沒有用的。
正吃著,外麵突然傳來了喧鬨聲。
拓跋紫抬頭看向窗外,就見一名穿著大紅色衣袍、腰間掛著金鈴鐺的少年帶著十幾名抓妖師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出現在耀江對麵。
小姑娘跑到耀江邊,見無處可逃,縱身一躍上了耀江中的畫舫,瞬間變成了一條大青蛇。
正在畫舫上撫琴唱歌的舞姬和客人嚇得紛紛大叫,四處躲閃。
“妖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獻上你的內丹給小爺!”穿著大紅衣袍、腰間掛著金鈴鐺的人,站在耀江邊大喊,“快,給本少爺將這條小青蛇抓住!”
他身後那群抓妖師紛紛躍上畫舫。
撲通!
有個客人一慌,跌進了耀江裡,青蛇正要逃離畫舫,突然看到有人掉進江水裡,連忙尾巴一卷,將人從水裡撈了起來,放在甲板上。
原來還是一隻好心的蛇妖!
見此情景,拓跋紫興致一下子被挑了起來,輕呡著酒,嘴角一挑。
青蛇因為救了人,失去了逃跑的機會,被一群抓妖師圍困在中央。
“是楚氏家族的大少爺楚玄燁。”拓跋毅突然開口,“楚氏家族一直看不慣我們拓跋家和軒轅家兩家獨大,他們沒有血脈之力,不能與我們兩家相提並論,便豢養了大批的抓妖師。”
蘇蝶邊給兒子夾菜,邊嘟噥:“陛下也不管管麼?”
“我看陛下恨不得楚氏家族多豢養些抓妖師,最好強大到可以和我們拓跋家族,還有軒轅家族,三家互相製衡。”拓跋紫繼續漫不經心地呡著酒。
雖然她對這個皇帝印象不錯,但隻要是帝王,都會用製衡之術,不會讓哪一家獨大。
“阿紫說得沒錯。”拓跋毅點了點頭。
“這麼多彎彎繞繞的。”蘇蝶覺得沒意思,瞥了一眼江上正在打鬥的人和妖,“依我看啊……這妖不一定就是壞的,這人……也不一定就是好的!”
拓跋紫在心裡無比讚同她娘的話,她這個娘,她是越來越喜歡了,看著柔弱、老實、什麼都不懂,其實心理跟明鏡兒似的,還懂得裝糊塗。
拓跋紫也裝糊塗,夾了一塊大魚肉到蘇蝶碗裡,“娘,我們吃我們的,管他誰好誰壞呢,都跟我們沒有關係,否則今天我們這金子就要白花了。”
蘇蝶一聽,又心疼起金子來了,哪裡還顧得著討論什麼,趕緊又給丈夫兒女夾魚了。
可是拓跋毅就不同,契妖師的使命感在身,讓他忍不住放下筷子,觀察起了窗外的情況。
那青蛇段階不高,妖力才四段,是水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