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寂靜,連冥北涼都沒有開口。
血祭,說白了就是將一個大活人千刀萬剮扔進獸戮台裡麵。
因為妖靈五感不全,除了碰到活物便會攻擊之外,對契妖師家族的血液也非常的敏感,隻要一聞到契妖師家族的血液,便會群起而攻之。
上千年來,獸戮台出現過幾次陣法法眼開啟,妖靈外逃的事件。
最終無法將妖靈重新收回獸戮台裡麵,都是用血祭這個方法。
既殘忍,又直接有效!
而這位被拿去血祭之人,必是從軒轅家族或是拓跋家族兩族人中抽選。
所以拓跋傲此話一出,基本是宣布了在場每個人都有性命之憂,誰還有心情再開口,都趕緊在心裡默默祈禱呆會抽到的人千萬不要是自己。
“是你拍碎了地層,那些妖靈才會跑出來的,你可有辦法?”拓跋紫突然壓低聲音問。
倒不是她想救誰,隻是怕運氣不好,剛從獸戮台裡出來,又被抽中拿去血祭,那就真是倒了血黴了。
“若現在那些妖靈還威脅到紫兒你的安危,或許我會有辦法。”冥北涼同樣壓低聲音回答。
拓跋紫一聽,覺得有戲,趕緊道:“那你把這個方法拿出來,否則就要死人了。”
“紫兒你現在沒有危險,我的潛能沒被激發,想不到辦法。”冥北涼慵懶說道。
“……”拓跋紫額頭黑線狂冒。
這話,她沒法接了!
其實也對,他拍碎地層將她救出來,靠的是強大的內力。
而這些妖靈,並不是靠內力強大就能將它們收入獸戮台裡麵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隊禦林軍護著一頂轎子趕了過來。
轎子轎頂金黃,轎幃也是明黃色的,上麵繡著五爪金龍,轎子旁邊還緊跟著內監總管李公公。
這顯然是皇帝親臨了!
“參見陛下!”眾人一見,齊唰唰垂首跪了下去。
拓跋紫左右各瞧了瞧,見兩邊的人都跪了下去,裙子一提,也準備跪下去……
然而手卻被身側的男人握住,冥北涼微微躬身,“兒臣攜婦,參見陛下。”
拓跋紫見狀,趕緊學著他的樣子,畢恭畢敬地微微躬身、垂首。
禦林軍趕到獸戮台前,便分散開,嚴密守護著皇帝的安危。
轎幃掀開,李公公伸出手,皇帝扶著他的手下了轎子。
“皇兒不必多禮。”皇帝首先看到的,便是冥北涼和拓跋紫。
“謝陛下。”冥北涼直起身子。
拓跋紫見狀,也跟著挺直了腰。
然而她這一站直身子,就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一道火辣辣的眼神在剮著自己,她回頭一望,就看到跪在人群麵前的軒轅雨正悄悄抬起頭來瞪著自己。
看到自己和所有人都跪著,唯有拓跋紫跟冥北涼兩人站在皇帝身邊,軒轅雨此時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不平衡。
冥北涼是皇子,尊貴又完美,還得陛下寵愛,自然可以站著。
但拓跋紫憑什麼?
第一,還沒跟冥北涼成親!
第二,就算成親了,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側妃,根本沒什麼地位可言!
拓跋紫見她瞪著自己,嘴角微微一翹,故意往左靠了靠,跟冥北涼挨得更緊。
嫉妒是吧?
你越嫉妒,姐越要膈應你!
誰叫你打我家青蛇,還不尊重我親爹的!
不膈應你,膈應誰!
果然,軒轅雨氣得紅唇都咬白了!
此時更加後悔當初沒有趁早跟冥北涼表露心跡。
如果她早跟冥北涼表露心跡的話,現在跪著的人,就是拓跋紫。
而那個高高在上站著的,便是她軒轅雨了!
隻有她才配站在冥北涼身邊!
“都起身吧。”皇帝對所有人道。
眾人謝了恩後,紛紛站了起來。
軒轅雨也站了起來,表麵依然亭亭玉立像個仙女,但心裡已經開始在算計著什麼。
軒轅白和拓跋傲雙雙走到皇帝麵前,拓跋傲先道:“陛下,妖靈戾氣太重,無法用血脈之力將妖靈逼回獸戮台裡麵,必需采用血祭之法!”
軒轅白也道:“拓跋家主說得沒錯,若再耽擱,恐有變數,請陛下在兩家在場的族人中挑選一人出來血祭。”
一聽到又要犧牲人,皇帝臉色沉了下去。
但江山社稷重於一切,隻得道:“按照老規矩來。”
此言一出,拓跋家族和軒轅家族的人都有些騷動起來。
因為老規矩便是抽簽。
上千年以來,已經養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十歲以下血脈之力未覺醒,或十歲以上血脈之力沒有突破三段者,便得參加抽選。
而那些被稱之為天才的人,自然要受到保護,不用參加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