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冥天言被帶進了騰龍殿,看到拓跋紫被冥北涼摟在懷裡,不由得有些尷尬。
“三皇兄今日駕臨七弟府中,不知有何要事?”冥北涼抬手,請冥天言坐下。
冥天言優雅地在賓客的位置上,落了座。
冷陽上了茶。
他輕呡了一口,方才淡淡開口,“父皇已經停了本王所有職務,本王能有何要事。”
“看來三皇兄是特地來讓七弟陪你喝酒的。”冥北涼唇角妖孽一勾,命冷陽撤了茶,換上酒。
冥天言悶不吭聲地開始喝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拓跋紫知道,冥天言其實有話要說,是故意裝出這副模樣,想讓他們先開口。
她偏不開口,靠在冥北涼懷裡,一口一口地啃著糕點。
冥北涼把玩著她柔嫩的手,慵懶地靠在案幾邊,也不開口。
空氣裡,隻有小肉團子坐在一邊,旁若無人地啃著晶石的聲音,“嘎嘣……”
直到冥天言喝了一肚子酒,實在受不了,才不得不開口,“七弟可記得三日後宮裡的芳盛宴?”
芳盛宴,是天冥國開國以來一直沿襲下來的祖製。
每年三日後的這一天在宮中舉辦宴會,朝臣的妻女皆會入宮參加芳盛宴。
據說,這個芳盛宴是紀念開國皇後的。
雖然今年宮中無後,但這個芳盛宴卻仍要舉行。
冥北涼反問:“三皇兄為何會突然提起宮裡三日後的芳盛宴?”
冥天言沉默了一會,才欲言又止,“表妹楚柔柔昨夜去找過本王……”
見拓跋紫和冥北涼都沒有任何表情,啃糕點的,繼續啃糕點,喝酒的,繼續喝灑,沒人問楚柔柔為何去找他,冥天言隻得繼續道:“讓本王三日後,幫她從宮裡帶一樣東西出來。”
拓跋紫和冥北涼仍未吭聲,似乎對這個話題不關心的模樣。
冥天言隻得往下說:“但沒說讓本王幫她帶何東西,本王覺得奇怪,又不敢馬上前來問七弟。今日未去雁天樓前,便特地去了一趟楚府,問了舅父一些事情,才知道表妹已經……”
“已經怎樣?”冥北涼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冷。
冥天言一臉悲傷,“才知表妹已死。”
他頓了頓,“可昨夜表妹又出現在本王府中,本王更覺蹊蹺,左思右想之下,覺得還是得來告之七弟為好。”
“多謝三皇兄費心了,不知三皇兄昨夜如何應允她?”冥北涼問。
“情況不明,本王不敢馬上應允她,讓她今夜再來。”冥天言道。
冥北涼暗暗勾了下唇,“那她今夜再去,三皇兄應允她便是。”
冥天言點頭,略微沉思,問:“不知七弟與表妹到底發生了何……”
事字未出口,冥北涼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事情,三皇兄知道得越少越好。”
冥天言神情頹然地打住了話,最終歎息一聲,“也是,七弟本事通天,就算有什麼難事,也不是為兄所能分憂的。隻是本王那表妹,還望七弟能對她好點。”
“三皇兄又費心了,本王自然會用心地待她。”冥北涼似笑非笑,敢打他家紫兒的主意,他怎會不用心。
冥天言沒再多言,鬱鬱地跟冥北涼和拓跋紫告了辭,離開禦王府。
“吃得太飽了,趁著大把能量沒消耗,我得去找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紫熏辦點正事。”冥天言一走,拓跋紫便伸了個懶腰,從冥北涼懷裡站起來,往外走。
“紫兒不跟本王討論一下,本王那三皇兄剛剛來此的目的?”冥北涼將她拉回懷裡。
“不就來探口風和放假消息的,難不成你今夜還想去淳王府外麵蹲點,抓楚柔柔?”拓跋紫身子一旋,靈巧地擺脫冥北涼,繼續往外走,“如果真要去蹲點,那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冥北涼看著自己空空的懷抱,無奈輕笑。
冥天言那點小伎倆,根本逃不過紫兒的犀利法眼。
拓跋紫從兒子麵前經過時,順便將他拎走,“你再吃,可就要變成第二個冥白白了!”
“吃晶石不長肉,隻長力氣的!”小肉團子把最後一塊晶石丟進嘴裡,一口咽下之後,邊被娘親拎著往外走,邊話嘮地嘀咕,“白白長得又白又胖,沒有什麼不好的,娘親你不能鄙視白白!”
“我可沒有鄙視白白,我鄙視的是你。”拓跋紫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生了個小吃貨。
小肉團子癟了癟嘴,“娘親,我嚴重懷疑你不再喜歡麒兒了!”
“彆矯情,趕緊跟娘親去乾活!”拓跋紫踢開偏殿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紫熏站在窗邊,看到他們母子進來,趕緊迎上來,屈膝要行禮……
“不必了,隻是來借你一點血肉用用!”拓跋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朝紫熏手腕劃了過去,然後手掌飛旋,匕首便被收了起來,手裡換成了一個瓶子。
紫熏的一塊皮肉和血,到了她手中的瓶子裡。
“啊……”紫熏疼得眉頭猛地一皺。
拓跋紫丟了一瓶藥給她,“自己敷上,藥到傷除,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