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蕭洛瑩是蕭侯之女,蕭侯乃開國元勳……”
“四哥的意思是,本王得賠蕭沐之女?”未等冥天昭說完,冥北涼打斷他的話。
冥天昭趕緊道:“七弟恐怕不能如此一走了之。”
“蕭沐若有疑問,讓他拿著生死狀來找本王即可。”冥北涼說完,抱著拓跋紫徑直往外走。
可是,剛邁出宴席,蕭沐便已經領著皇帝和一些朝臣趕了過來。
一看到女兒倒地慘死,蕭沐立即撲了過去,摟著女兒的屍體,哭喊了起來,“陛下!陛下,您得為老臣作主啊!”
皇帝臉色沉如墨,“到底怎麼一回事?”
寧貴妃急忙上前,恭迎皇帝。
同時,心裡微驚,蕭沐來得如此之快,還帶著一些朝臣,明顯是來者不善!
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兒子冥天昭,她主持芳盛宴,卻出了問題,自然擺脫不了責任。
冥天昭卻不著痕跡地給她點了下頭,讓她安心。
寧貴妃不知兒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隻得趕緊言簡意賅地將剛才的事述說了一遍,不過隻說生死狀之事,不敢明言說人是被冥北涼一箭射死的。
“胡鬨!”皇帝怒喝。
好好的一個宮宴,居然搞出人命來,而且死的還是開國元勳之女。
寧貴妃趕緊跪了下去,“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沒有想到比試的後果,才會鬨出此等大事,請陛下降罪!”
“父皇,此事不怪拓跋大小姐,是蕭小姐非要與拓跋大小姐比試箭術,拓跋大小姐推脫不掉,同意比試,才會出此意外!”冥天昭跪了下去,替拓跋紫解釋,再次賣一個人情給拓跋紫和冥北涼。
“就算是小女要與那拓跋紫比試,也隻是小女心高氣傲罷了,為何她就要對小女下此毒手!”蕭沐痛心疾首地控訴。
“蕭侯,令愛與拓跋大小姐簽過生死狀的!”冥天昭將生死狀呈給了皇帝。
皇帝有意偏袒拓跋紫,看過生死狀之後,遞給蕭沐,“愛卿,你自己看吧……”
蕭沐接過生死狀,一邊看,手一邊發抖。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無話可說時,他噗通一聲跪到皇帝麵前,更加痛心疾首地喊道:“陛下,瑩瑩定是被人蒙騙,才會簽下這份生死狀的!”
“我也覺得是被蒙騙!蕭小姐隻說邀拓跋紫比試箭術,拓跋紫便說單獨比試箭術不夠精彩,要各以對方為活靶!蕭小姐猶豫,拓跋紫便說簽份生死狀,那樣就算被射死,也賴不了蕭小姐!而且那生死狀,還是拓跋紫早就寫好的!”李夫人在一堆婦人裡,小聲地嘀咕著。
冥北涼眼神立即犀利地瞥了過去。
小肉團子眼神也同樣犀利地瞥了過去。
李夫人話剛剛說完,就感覺到有兩道利刃般的眼神在剮著她,嚇得她趕緊縮進人群裡。
但蕭沐已經聽到了她的話,立即膝行到皇帝麵前,用力磕著頭,“陛下,您聽聽!拓跋紫早就準備好了生死狀!她分明是蓄謀已久想殺瑩瑩的!”
“剛剛李氏的話,可當真?”皇帝看向冥北涼。
拓跋紫還被他抱在懷裡,一直難為情地在掙紮著,想落地。
可冥北涼就是不放下她,把她死死抱在懷裡。
接受到皇帝的目光,拓跋紫正想回答……
冥北涼卻比她先開口,直接將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陛下,蕭侯之女,是兒臣所殺,與紫兒無關!”
“朕是問你們,剛剛李氏之言,可當真?”皇帝加重了語氣,蕭沐是開朝元老,就算他想偏袒冥北涼和拓跋紫兩人,也不能偏袒得太過明顯。
“父皇,七弟是後麵才來的,並不清楚前麵的事情!”冥天昭說道。
“那你是前麵來的,你來說!”皇帝將目光調轉到冥天昭身上。
冥天昭不想指控拓跋紫,但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也不能為拓跋紫說謊,隻得沉默。
“陛下,彆為難四皇子了!事情的確如李夫人所言,但至於蓄意謀殺之說,阿紫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也沒有任何動機可以這樣做!”拓跋紫不亢不卑地看著皇帝和所有人。
“怎就不會,蕭小姐與禦王殿下的王妃楚氏交好,未比試箭術之前,蕭小姐曾為禦王殿下的王妃楚氏與你發生過口角!你想必是懷恨在心,便借著比試箭術,殺了蕭小姐!”李夫人又說道。
拓跋紫看向李夫人,她好像跟這位李夫人沒有過節才對?為何這位李夫人如此針對她?
“陛下,請為小女作主啊!”蕭沐又哭嚎了起來。
“蕭侯,你想要陛下如何為你作主?”冥北涼冷聲問。
聞言,蕭沐猛地抬起頭,“禦王殿下,你此話何意?”
“本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是想血償,還是想怎樣賠償,直接跟本王提便是。”冥北涼麵無表情道。
這位爺一向不怒自威,隻要不笑,便像個反派人物。
蕭沐以為冥北涼是在威脅他,當即怒不可遏,“難道禦王殿下仗著陛下的寵愛,便可胡作非為,為護一個妖女,肆意踐踏他人的性命?”
冥北涼眉頭微皺,明明問他要怎樣賠償了,他聽不懂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