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新郎’!都是胡扯!”鄭三叔嗬斥了一句,他可不愛聽這話,這種封建迷信的話是能隨便說的嗎!而且旁邊還有他同事在呢,讓彆人聽到這就是把柄!
“我也是聽彆人說的啊。”鄭媛小聲辯解:“而且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王巧兒住的那地方……自從她死了以後,咱大隊上不說啥的都有?我當然知道是封建迷信啦,我就是說這件事,就是因為我堂哥被人在那地方發現了,才鬨出來這一檔子事。”
其他並排走的一個公安同誌問:“那王巧兒又是咋回事?”
鄭媛對那個公安同誌微笑,說:“是我們大隊以前上吊死的一個女人,我也不清楚,我沒見過。三叔,你知道吧?”
鄭三叔當然是知道的,雖然記憶已經模糊,那王巧兒的音容相貌他已經記不清了,但他卻還記得那是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那個女人穿旗袍好看,穿普通的麻布衣裳也好看,她笑起來好看,她笑起來好看,不笑的時候也好看,總之,無論她是坐是站是走是停,都和村裡的女人不一樣,非常地勾人心弦。二十年前鄭三叔還是一個沒見過世麵氣血方剛的年輕小夥子,他還在夢裡私會過那個王巧兒呢。
那個燒餅黑臉的公安同誌還等著鄭三叔回答呢,鄭三叔恍惚了下,回神說:“那個王巧兒的名聲……不太好,以前給有錢人當過姨太太,啥都不會乾,後來自己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就上吊自殺了。”
這話說的,可真是道貌岸然啊。鄭媛偷偷側了側臉撇嘴,明明那個可憐的女人是被人逼死的。
其他三個公安信了鄭三叔的話,沒再繼續追問。
那個小眼睛的公安問:“還有嗎?你還知道啥?”
鄭媛搖頭:“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昨兒早上就在外麵站了站,然後我爸就把我趕走了。後來我就去醫院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安靜了一小會兒,鄭媛開始試探問:“三叔,你們是咋知道我們大隊上的事兒的啊?是有人報警了?”她覺得不能啊,楊柳大隊的大隊長可是她爸鄭全剛,丟人的又是鄭大伯,鄭全剛應該不會把這事鬨到上頭讓公安知道。
鄭三叔說:“這事鬨地太厲害了,我們局長有個親戚在隔壁清河大隊,清河大隊上都有人知道了,然後就傳到我們局長耳朵裡了。局長知道後要求我們一定要把那個裝神弄鬼害你堂哥的人揪出來。”
鄭媛眼皮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問:“揪出來……要判罪嗎?”
小眼睛公安騎到鄭三叔身邊,說:“可不得判罪啊,這可是非常嚴重的‘反革命’罪!說不定是要槍斃的!”
鄭媛:“……”感覺自己好像闖大禍了呢。